小夭和相柳回到軍營,小夭這才驚覺自己竟摟了相柳的胳膊一路,一刻都沒松開過,不由得臉色發燙,趕緊從毛球的背上跳了下來,看着被月夜下錯落有序的軍帳,心中覺得五味雜陳,幽幽的歎了口氣。
“怎麼,不想回來?”相柳走到她身邊,涼涼的問道。
小夭抖了抖身上的灰,有些垂頭喪氣的說:“哪有不想回來,我隻是沒想到我會是這麼狼狽的回來,本來我都打包好我的衣服了,可惜……這一趟算是白回去了!”
還特麼在相柳跟前這麼丢人……完了,估計一星期都緩不過來啊!
相柳冷哼,道:“自己笨,怨不了人。”說話間,看到了她脖頸上兩個深深的牙印,在月光下泛着青紫,頗有些猙獰,他擡了擡手,撫上她的頸部。
小夭隻覺得脖子一涼,想要側頭的時候,相柳微微斥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别動!”
小夭不敢動了,她靜靜的感受着相柳微涼的指尖,在她頸部的傷口處微微撫捏過,原本傷處還有些火辣辣的感覺,瞬間消失無蹤。
相柳把手收了回去,小夭摸了摸脖子,發覺皮膚平坦,竟然摸不出一絲傷疤,不由得驚訝道:“這就好了?”
相柳睨了她一眼,冷哼道:“大驚小怪,還不快回你帳篷裡去。”
小夭這才發覺他們兩人站的位置,正好就在她的帳篷不遠處,她哦了一聲,笑道:“那我回去了,大人晚安。”說罷又抹了下額頭剛冒出來的汗,自言自語道:
“在天上吹的風挺涼,這到地上就又熱了。”
她說着,就向營帳走去。
相柳看着她的背影,想到了什麼,慢慢的走了過去,小夭剛把桌上的油燈點燃,就看到桌面上零落一片的紫花地丁的碎瓣。
就在她微微愣神的時候,相柳的聲音自門口傳來:“我本來就是玄冰體魄,用不着這冰晶風鈴,這種小兒女的東西,也就塗山璟喜歡,挂我帳前也是累贅,有損威嚴,還是挂你這吧。”
小夭一愣,連忙扭頭去看,可哪裡還有相柳的身影?唯有帳前一串冰晶風鈴,在夜風吹拂下,輕悠悠的晃動着,風鈴冰藍色的淺光充盈了帳内,空氣逐漸變的清涼起來。
小夭凝視着風鈴,她的面孔被風鈴的幽光浸潤的通透而明亮,她沉默片刻,忽而愉悅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