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氣笑了,“你就嘴硬吧!真要我實話實說?”
李蓮花心中警鈴大作,他不知道她到底猜到了多少,忙喊道,“師妹,人前請給師兄留點面子!等這個案子查完了我們聊一聊!”
柳明月認真的确認道,“真的?這回不逃避了?”
李蓮花拱手,連連應道,“當然當然!一定一定!”
柳明月無奈歎道,“好吧!你們此次去哪裡?我跟着一起去!”李蓮花猶豫道,“還是不了吧?這次的案件非常可怕!”
方多病不可置信地看着李蓮花,見李蓮花急得不停的沖他使眼色,便介紹道,“這采蓮莊确實有些詭異。十年内三個新娘穿着同一件嫁衣死在了湖心,人稱‘嫁衣殺人案’。”
柳明月頓了頓,想起了一品墳中的陰森恐怖。李蓮花連忙說道,“這一次方多病和阿飛都和我一同去,肯定能保護我的安全!”方多病一聽來勁了,“那當然,柳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保護好李蓮花!”
李蓮花拿眼神看向阿飛,阿飛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點頭道,“好!”
柳明月看向李蓮花,“那說好了,這次回來就把事情說清楚,别的不說,至少讓我把個脈!”
李蓮花點頭道,“行!”
李蓮花一行,走的時候三個人,回來的時候隻剩下兩個人,那個叫阿飛的舊友已經離開了。李蓮花渾身是傷,衣襟上還沾着血迹,而方多病體内多了幾股罡氣,把他折騰得不輕。
柳明月驚訝地忙迎上去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大家還好嗎?”
李蓮花依舊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随口道,“放心,沒事,死不了!”
柳明月最生氣的也就是這他這一副無所謂的态度,絲毫不關心自己的身體狀況。柳明月氣哼哼地走過去,看着李蓮花伸出手,示意他趕緊過來把脈。李蓮花縮着手往後退,尴尬地笑道,“别,師妹你先看看方多病吧!他疼得厲害,我沒什麼大事!”
柳明月知道有些事不适合在人前說,便過去方多病那邊細細地探診,她疑惑道,“這幾股罡氣是哪裡來的?這内勁未免過于霸道,擾亂了方多病的真氣運行不說,還肆無忌憚地破壞經脈。若不加以節制,時間久了很可能導緻經脈受損,影響他的武學根基。隻是,看情況,之前這幾股罡氣似乎被壓制着,這會兒卻有點控制不住了!”柳明月運指如風,咻咻咻幾處點在了在方多病的要穴上,又緩緩輸入一股内力,将這幾股罡氣暫時壓制住。她給方多病喂了幾顆藥丸,補充氣血的同時也讓他沉沉睡去。
此時,柳明月靜靜地坐在李蓮花的面前,李蓮花微笑着沉默。柳明月敲敲桌子,氣道,“還不伸出手來?”
李蓮花終于靜靜地伸出手來,他瘦得厲害,手腕很細,骨節分明,近看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青色的筋脈蜿蜒散開。柳明月将手扣在他的脈門上,良久才終于發出一聲幽微的歎息,“難怪你不肯讓我為你診脈,你是怕我解不了這碧茶之毒?”
李蓮花聽她語氣不對,求生欲上來,立刻狡辯道,“當然不是,隻是……”
柳明月輕笑道,“隻是怕我知道了身份?難道我柳明月就不配與天下第一有交情?”
李蓮花掙紮着,“怎麼會?隻是怕師妹為我太過費心!”
柳明月斜睨了他一眼,諷笑道,“說到底就是不信任我的醫術!這碧茶之毒若是被我解了,難道我的醫術就不能更進一步?”
李蓮花震驚道,“可是,天下人皆知,碧茶之毒,天下無解!”
柳明月氣道,“天下無解?萬物相生相克,我的認知裡,沒有一種毒是無解的!你早點告訴我,我也好有努力的方向。現在看你的脈相,隻剩不過半年的時間了。師兄啊,你真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
李蓮花苦笑,“藥魔是金鸢盟麾下第一用毒高手,碧茶之毒若是有解,笛飛聲早就給我解毒了。可是,他用盡各種辦法,此毒仍然未解。我這滿身傷痕便是藥魔試用各種解毒方式造成的。師妹其實不用太為難,這十年來碧茶之毒早已深入我的五髒六腑,我早該是個已死之人。多活了這十年,是我賺了。剩下的時間,我隻想找到師兄的遺體,長眠于師父的墓旁。”
柳明月看向他,眼底帶着一絲無言的心疼,她輕聲笑道,“方多病呢,你也不管了嗎?他初入江湖,幾道罡氣就能難住他。沒有你,方多病怕是會有很多麻煩。”
李蓮花輕歎道,“是挺麻煩的,隻是他有他的路要走,我終歸沒辦法陪着他走完這一程了!”
柳明月笑了笑,“阿飛便是笛飛聲吧?那個阿飛身上中了蠱術,随時可以被人控制。一個那樣武功高強的人,若是被人控制住去做一些不可想象的事,這個江湖怕是要完了!這,你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