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終于騰出手來,微微笑道,“姐姐,以大欺小,未免不太公平!姐姐可否讓我十招?”
江南月咯咯一笑道,“姐姐也是憐才愛才之人,妹妹若是願意跟着我,我便是讓你千招百招又何妨?就是把春風樓頭牌的位置讓給你,也未嘗不可啊!”
柳明月笑道,“哦?是嗎?姐姐不追究我放的這幾把火嗎?”
江南月心下惱怒,面上卻笑道,“這算什麼,不過是幾座樓而已。妹妹小小年紀就如此聰慧過人,擅長調香,姐姐實在是愛惜得很!妹妹不如加入到我春風樓來,姐姐定會好生調教,讓妹妹你有朝一日名聞天下!”
柳明月微微笑道,“姐姐真是大方,隻可惜,春風樓與我等沒有緣分!”
江南月哼聲道,“有沒有緣分,可不是你說了算!姐姐我偏要說有緣分,就是那瓜長錯了地,也得聽我的給掰回來!”
柳明月笑道,“雖然說女人不狠,地位不穩,姐姐未免也忒霸道了些!”
江南月笑道,“這話我喜歡!姐姐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你了!”說着竟身如鬼魅,飄向柳明月身邊,一掌拍了過去。那掌風如排山倒海一樣,直震得花園裡的草木簌簌作響,一道往柳明月那邊彎了過去。
柳明月急速後退,剛巧借着一顆大樹翻身上去,隻聽得樹幹“咔嚓”一聲,竟被掌風拍的從中折斷。好在柳明月反應極快,當下一個鹞子翻身,人尚在空中,一支金钗又已斜着出手,直射向江南月的面門。
江南月衣袖一卷,如流雲一般欲将金钗卷了進去,可那金钗卻穿雲破霧,氣力不減,“嘶”的一聲穿透了江南月的衣袖,依舊往江南月面上射去。江南月柳腰一折,竟像樹枝一樣彎成兩斷又轉身翻了回去。隻聽得“铮”的一聲,那金钗全部射入一塊石頭之中,隻餘一點點钗頭還留在外邊。
江南月見那金钗射入的深度和力道,終于認真起來。方才隻使了三分的内力,這會兒卻使出八分的内力。隻見江南月滿頭青絲倏然變得雪白,渾身激射出幾十條絲帶,團團将柳明月手腳綁了起來。柳明月手中抓住兩條絲帶,掙紮不已,但不管怎麼掙紮還是慢慢地被拉向了江南月。林仙兒驚呆了,急忙奔向江南月,揮手将方才柳明月給的小丸子扔了過去。
江南月本是笑意滿滿,忽然眼前一暈,内息一滞,柳明月趕緊趁機掙斷絲帶逃了出來。柳明月見江南月的内力如此高深,知道那丸子隻能使江南月眩暈一息,便拉着林仙兒急退。果然江南月美目一睜,幾十條絲帶又卷向柳明月。柳明月避無可避,竟與林仙兒一道跳入湖心。
江南月氣急,向湖水中連拍十幾掌,隻聽得“砰砰砰”湖水不斷濺起,水花似箭,足有數米之高,足見江南月内力之深厚。
掌風過後,水面翻湧,終于平靜下來時,依舊不見柳明月和林仙兒浮上來。半晌之後,借着這樓閣燃燒的紅光,隐約忽見湖面上湧出一團鮮紅來。
江婆婆忙道,“姑娘掌風驚人,這兩人必定是受傷了!馬上就可以捉住她們了!”
江南月看着燃燒過半的樓閣,冷聲道,“未必,這女童年紀雖小,奇門詭計卻很多。命令所有護衛,趕緊下湖去搜!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江婆婆忙應道,“是!”
湖心深處,柳明月閉着一口氣,帶着林仙兒像魚兒一樣快速遊向北方的光亮處。途中不幸被江南月掌風擊中,吐了一口鮮血,柳明月不管不顧,依舊提速往看中的方向遊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不過數息之間,柳明月已帶着林仙兒遊了一裡左右,竟通過湖底直接竄入了京中的明月湖中。
柳明月内息流轉,尚可閉息一刻鐘,隻是林仙兒到底不擅長水性,途中全靠柳明月通過蘆管渡了幾口氣才撐到現在,這會兒卻再也堅持不住了!柳明月趕緊帶着林仙兒借着水草的遮掩,探出水面來猛然吸了幾口氣,突然“嘩”的一聲,從喉嚨中噴出一大口血來。
柳明月内力尚且來不及深修,與江南月的打鬥全憑劍法和身法的精妙。這會兒連吐兩口血,驚得林仙兒急喊,“姐姐!”
柳明月搖搖頭,見此時天色未明,四周樹木繁茂,顯得陰森隐秘,适合潛行,便帶着林仙兒從湖邊的一處水草茂密處潛了出來。兩人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多加停留,隻在荒郊野外中穿行,一路向南折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