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兒伸出手去摸索了幾下,突然掰了掰旁邊的石頭,那石頭竟然轉動起來,那蓋闆悄然滑開了。柳明月忍不住贊道,“仙兒你真厲害!”
林仙兒莞爾一笑,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卻又轉身歎道,“不過是些偷雞摸狗的手藝罷了!”
兩人爬上去一看,出口正在一處假山中間,鑽出去一看卻是一個後花園中間,四周都是亭台樓閣,正面的閣樓是一座三層高樓,燈火正明,人聲嘈雜。柳明月藏在石頭間,擡眼看去,見天上一彎上弦月,正挂在閣樓的一角,心裡估摸着大約是二更時分。
林仙兒拉着柳明月說道,“姐姐,我聽說春風樓正樓裡守衛森嚴,是接待客人的主要地方。東邊樓裡住着春風樓的頭牌江南月姑娘,更是守衛重地。西邊樓裡卻是給王孫公子留出來的地方。北邊樓裡卻說是禁地,不許閑人闖入。這個花園,像是北邊的地盤。咱們可以從西邊和北邊試試。”
柳明月點頭應下,又細細地看了一圈,邊走邊采了一些花草放在手心碾碎。林仙兒急道,“姐姐,那漢子說江婆婆一刻鐘就來了!咱們不能再等了!”
柳明月回頭看了一下,那些從地窖裡逃出來的女童這時都默不做聲地跟在柳明月和林仙兒身後。便遞給林仙兒幾顆剛搓的丸子,說道,“仙兒,你拿着這幾顆藥丸,若有人來,隻管捏碎了扔在那人身上。”又把刀留給林仙兒,“到時候他必會眩暈不已,你大膽砍過去!我先去北邊樓裡看看!好不好?”
“不好,姐姐,你帶着我一道去好不好?”林仙兒含淚拉住柳明月。
柳明月看看那一衆女童,眉頭微皺,這時那女童中間走出來一個眉目秀麗、長相大氣的女童來,那女童出聲道,“姐姐,我叫楊豔,你把刀和藥丸給我吧!我來守着姐妹們!”
柳明月見她勇敢地站出來,便已認可了她,聽得她是楊豔,便又信了一層,隻說道,“好!”便将大刀和藥丸都遞給了她,自己帶着林仙兒往北邊樓裡去了。
楊豔接過藥丸,卻先扔了一顆進旁邊一個女童嘴裡,那女童瞬間便暈了過去。衆女童都驚異起來,楊豔卻道,“這人便是出聲阻攔住兩位姐姐逃脫的那人!處境危險,我們不能再讓她誤了事!方才那位姐姐救了我們,眼下必定是有大事要辦,我們不能再給她添麻煩。”衆女童便不再言語,按照楊豔的安排分散在石頭的花叢之間藏了起來。
柳明月往北邊探了過去,見那邊門口竟無人守着。眼見着一刻鐘的時間快到了,柳明月循着煙火氣息來到了廚下,帶着林仙兒悄悄取了一些食油和火折子後,當場便點燃了柴房。火勢從柴房蔓延開來,又燒到了廚房。柳明月帶着林仙兒往東樓和西樓分别點了一把火,待點燃了邊角處的空屋子,又急急趕往北樓。
樓中一陣喧嘩,廚房、東樓和西樓都有人大喊道,“起火了!”主樓那邊江南月聞得起火的訊息,竟然不慌不忙,盈盈一笑道,“也不知是哪個愣頭青辦的事,竟不知我春風樓是鐵打的樓房!江婆婆你着人去看看!”說着竟看也沒去看,隻進去媚聲招待起雲王來。江婆婆連忙應聲下去安排人手滅火去了!
柳明月、林仙兒進了北樓,那樓上卻并沒有什麼特别的,隻是在花園另一邊出口處也有一處相似的地窖,柳明月擔心底下也困的是孩童,便趁着這起火的動靜,出其不意殺了門口的兩個守衛。下去一探,卻是一驚,說是地窖,倒像是一整個地下層,地下少說也有一二十個房間,裡面關着一些人,有的是年輕貌美的女子,有的卻是虬髯滿面的漢子,有的是錦衣玉容的富家公子,柳明月看得心驚,問道,“一個青樓為什麼會關這麼多的人在這裡?”
那邊房間裡的諸位見不是吃飯的時間,卻有人進來,不由得好奇去看,不料進來的卻是兩個七八歲的女童。有個年輕公子聽得柳明月的問話急道,“小姑娘,快走!”
林仙兒卻看向柳明月說道,“姐姐,那個金钗還在嗎?”
柳明月說道“在”,遞給林仙兒。林仙兒卻拿着金钗在牢房門口一陣擺弄,竟将門打開了。裡邊住的那位虬髯漢子開心得大笑起來,“想不到我天山虬髯客竟然還有出來的一天!”說着抱拳道,“多謝小姑娘,後會有期!”
那邊有人打開了房門,不由得叫嚣起來,“小姑娘,快來幫我也打開一下!”
林仙兒一個個開過去,這群人一一都迫不及待地逃走了,隻餘一個少年人還等在那裡,那人拱手道,“在下嵩山郭嵩陽,謝過二位!”
柳明月奇道,“嵩陽鐵劍?”
那少年人臉紅道,“不敢當!在下剛開始學劍,春風樓暗中擄了我來,是為了要挾家父!”
林仙兒問道,“要挾什麼?拿錢嗎?”
郭嵩陽苦笑道,“上供黃金萬兩,或者為雲王效力。”
“那現在房門已開,你怎麼還不逃走?”
“兩位姑娘年輕輕輕,卻于我有救命之恩!在下武功低微,卻不能無情無義!兩位姑娘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