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闊台出兵失利後,蒙古軍與宋軍在大同府各占一半。大同府以北的大興府、東勝州、野狐嶺等長城上的幾個要塞關口都在蒙古的控制中。鐵木真醒後,意識到宋軍已有準備,當即令蒙古十萬大軍全線壓境,向大同府進發。
蒙古鐵騎來勢洶洶,大宋軍中氣氛頓時開始緊張。楊康令郭倪帶川陝路大軍回援延安府,防止蒙古從川陝進軍,令範炎将軍帶淮河一路大軍穩住北京、天津,接應南下到來的水師。剩下的二十萬大軍随楊康駐守大同府。
楊康令江湖群雄入夜之後悄然探查蒙古的駐軍情況,與黃藥師等人一番商量後,令兩路大軍分别帶十五萬和五萬軍馬在白登山、雷公山上設伏,又令淮河一路大軍二十萬人馬從北京出兵奪取大興府,将蒙古兵馬驅逐至長城以北。
蒙古大軍十萬兵馬往大同府進發,對沿海一帶毫無防備。沿海駐守的蒙古大軍本不多,被宋軍的一批震天雷吓得措手不及,馬匹吓得四下奔走,将蒙古的優勢全然吓沒了。宋軍一擁而上,殺敵氣勢更盛。淮河一路大軍勢如破竹,三日内連下二城。消息傳到鐵木真那裡時,鐵木真怒道,“給我迅速拿下大同府!”
窩闊台趕緊吩咐下去,“全軍出擊,拿下大同府!”十萬蒙古軍從鎮川堡往南疾行而下,行到白登山時,忽然聽得一聲巨響,似有地裂山崩之勢,駿馬聲嘶,一衆宋軍突然從山上猛沖下來,将蒙古軍沖散為兩路。宋軍那邊十五萬人馬遮天蔽日而來,以命相博,氣勢如虹,又有郭靖、丘處機、江南七俠等武林中人為先鋒,頓時殺得蒙古軍首尾不得相顧,散作一團。窩闊台在北邊軍中,勉力維持住局面,帶着殘餘兵馬往回撤去。至于南邊的蒙古軍早已四散開來,奔走逃襲,又不敢南下,隻往西邊逃去,蒙古大将速不台見此,一路召集殘兵餘勇,慢慢地竟聚集在了雷公山下。
蒙古殘兵見又是一座山,不由得驚惶不定,問道,“怎麼又是一座山?這山上不會又有宋軍吧?”
速不台大笑數聲,“哈哈哈,你們也太過膽小!這不過是本将胡亂擇的路,宋軍如何能想到?這世上的山到處都是,本将就不信,宋軍能處處設伏!哈哈……”
速不台笑音未落,隻聽得又是一聲巨響,“轟”的一聲如雷鳴一般,馬匹再次受驚,四下慌亂奔走而去。果真見一衆宋軍從山上猛沖下來,再次殺進蒙古兵中。這一路的先鋒為黃蓉,速不台初時一驚,見一女将奔到面前,體格纖細,色如春花,不由得又大笑起來,“大宋無人耶?竟派婦人上陣!”
黃蓉冷笑一聲,從馬匹上騰空而起,一劍刺出,速不台逃脫不過,血濺當場!宋軍喝彩聲如雷,蒙古軍見大将軍轉眼便落馬而死,更加驚惶,一群殘兵遊勇被宋軍斬殺殆盡。
這是大宋和蒙古的第二次交戰,蒙古戰損三萬七千餘人,剩餘的人馬還在逃亡中,想必也會被大宋追殺。窩闊台帶着十萬人馬而去,卻隻帶了六萬人馬回來,當即跪倒在鐵木真面前,羞愧難當。成吉思汗大怒,心痛不已,氣急傷身,胸前的劍傷便更加難以愈合,眼前一暈,向後暈倒過去。
楊康早已派人清理大同府,将逃走的蒙古騎馬斬殺,又将戰馬聚攏起來,令郭靖帶兵日夜兼程趕往鎮川堡,出其不意夜襲蒙古大帳,占領了鎮川堡,将宋軍的防線穩穩地紮在了長城線上。東邊淮海路大軍繼續推進,奪取了大興府,将蒙古大軍趕到了長城以北。由此,宋軍終于建立了以長城為界的邊防戰線,将蒙古拒在了長城以北的地方。
甯宗皇帝大喜,加封楊康為輔國大将軍,又敕封郭靖為定遠将軍,待要封賞黃藥師等人時,群雄多是拒絕,隻取了金銀等黃白物事,說道是散漫慣了,隻是為了保家衛國,并不求官求職。甯宗皇帝聞言更為滿意。
待鐵木真醒來時,已是第三天的中午,宋蒙戰局已定。鐵木真忍不住歎息道,“宋朝怎麼這麼好運氣,明明中原氣數已盡,偏又人才輩出……”
這時蒙古軍中有臣下獻計道,“聽說大宋皇帝都重文輕武,疑心頗重。大汗不如先派人行挑撥之計,令大宋君臣不和。大汗以逸待勞,養好身體之後咱們再卷土重來!”
鐵木真點頭歎道,“也隻得如此了!來人,把前番幾個投降的宋人大官叫來,看他們有何主意!”
……
半個月後,蒙古軍中竟再無動靜。楊康遣人一看,卻早已人去帳空,隻留了個幌子在這邊,蒙古早已退兵回了草原。
楊康提起來的心終于稍微放了下來,看着滿身疲憊的士兵們,便令人安排了一場慶功宴。将士們難得好酒好肉,便開心地聚在草地上開懷痛飲。
不多時,竟有人在草地上跳起了舞,漸漸地參與的人多了起來。衆人見楊康坐在上首微笑地看着衆人,便喊道,“楊元帥,下來一道跳舞吧!”
楊康見勝意難辭,笑道,“好!”說着卷卷衣袖,悠然走了下台來。
衆人見他下場了,又起哄喊道,“郭将軍,黃軍師……”
黃藥師見此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玉笛來,橫吹一曲,笛聲悠揚輕快,大夥更為高興,氣氛十分熱烈。郭靖和黃蓉便也下場來,郭靖本不會跳舞,隻跟着黃蓉一道晃來晃去,擡擡手,踢踢腿,兩眼隻專注地看着黃蓉。黃蓉見郭靖眼神真誠專注,不由得心下歡喜,悄悄地伸手握住了郭靖的手。郭靖一驚,反手牽起蓉兒的手,心中流淌出無限的歡喜來,嘴角挂起癡癡的笑。
無人注意的角落裡站着一男一女,看着郭靖和黃蓉交握的雙手,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那女聲悠悠歎道,“年輕真好!”
那男人握住她的手,柔聲道,“不管年不年輕,娘子最好!”
那女人回頭看他一眼,嗔笑道,“你啊!”那一笑使得那張平平無奇的面上似乎有了光,一雙杏眼猶如明月一樣,熠熠生輝,清澈動人。說着她拉着那男人也下場跳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