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安把貝貝安置在門外,蹲下身對她叮囑:“在這裡等一下,我先進去看看你媽媽的情況。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再喊你進來好不好?”
貝貝淚眼婆娑的安靜蹲在牆邊,強忍住抽噎:“好,我乖,不出聲。姐姐你快去。”
謝安安起身,盡量放輕腳步走進屋内。
往裡走了幾步,還沒等她看清櫃子下面的情況。突然一道強光直射過來,謝安安本能的閉了下眼睛。
不好,是陷阱。
咔哒一聲,身後的房門被關死,光源瞬間消失。謝安安感覺頸間被什麼叮了一下,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幾個呼吸後,屋内光線恢複,最開始看起來一片狼藉的房間,又變成了正常的樣子,玻璃櫃子完好如初。謝安安剛剛被強光閃過的眼睛還沒恢複,生理性的快速眨了兩下,眼角溢出幾滴眼淚。
一根手指從她頸側伸出,順着臉頰攀援而上,把她墜在眼下的淚擦掉。
“诶?這次見到我這麼開心啊?”
......是陳曉序的聲音。
“之前我找你,你都是一副看到大麻煩的樣子。”陳曉序單手捏了下謝安安的臉,又施施然拖了把椅子,坐到她面前。
眼睛的不适稍微緩解,謝安安偷偷擡眼、觀察陳曉序的動作。
陳曉序的雙臂撐在扶手上,正居高臨下、歪着頭觀察她:“怎麼不說話?我用的是永眠的新品,應該隻會讓四肢無力而已。”
不等謝安安開口,他又自顧自的眯起了眼睛:“嗯,一動不動的好乖。我都有點後悔,沒有早些對你用藥了。”
謝安安嘗試着活動身體,指尖微微的抽動了一下。
牆上的電視被陳曉序随手打開。電視好似信号不良般、出現滿屏的雪花點。整個房間裡充斥着沙沙的響聲。
陳曉序動了動,擡起鞋尖作勢要挑謝安安的下巴。還沒碰到,腳又被他自己收了回去,捂住臉嘿嘿嘿的低笑起來,一副有被爽到的樣子。
整個人的行為,看上去非常像個陰謀得逞的陰郁殺人犯。
M大人在上。她的倒黴鄰居,好像完全被人設卡玩壞了。
陳曉序自顧自的笑了一會,在場唯一的觀衆卻沒給他任何反應。他自讨沒趣的嘁了一聲,又伸手捏了把謝安安的臉:“喂,現在不在祂的檢測範圍内。你老實告訴我,當時我跟你表白的時候,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一上來就玩這麼刺激嗎?
謝安安眨了下眼睛,斟酌着開口:“你是個、好人?”
被發好人卡的陳曉序猛的後退,整個人砸在椅背上,開始啪嗒啪嗒的抖腿。
謝安安看他現在這樣子,都不太想寄希望于、能和對方進行正常語言交流了。
電視還在沙沙的響着,和陳曉序抖腿發出的細微聲響重合。在這安靜的房間裡,簡直就是完美白噪音。
沒有那麼多時間在這裡浪費啊。
謝安安坐在原地,輕輕歎了口氣:“你把我騙到這裡,到底想做什麼?”
抖腿聲瞬間停了下來,陳曉序整個人往前一探身體:“你真的想知道嗎?”
謝安安用死魚眼看着對方。
他又開始捂住臉一抽一抽的笑了幾下,伸手挑起謝安安的下巴:“寶貝,你求我啊?”
救命啊,随便誰來抓走這個神經病吧。
作為一個當慣了社畜的優秀捧哏,謝安安倒是沒什麼尊嚴包袱在。她用捧讀的語氣,幹幹脆脆的吐出兩個字:“求、你。”
整句話宛如智障AI,在分别對兩個字進行發音演示。雖然說話的人不帶任何情緒,聽的人卻又爽到了。
他誇張的嗚了一聲,擡手擦了下皮鞋尖,又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領帶。
“哦,安安。”陳曉序硬是擠出了氣泡音,“我今天邀請你來這的目的,隻是為了讓你明白。”
“被你選擇的那個夏嶺南,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陳曉序起身,蹲在謝安安面前,單手拖起謝安安的臉:“我可不忍心你受騙......雖然你也隻是個沒有心的——”
“小黑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