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有的孩子，非常有美術天分；有的孩子聲線很優越，有獨特的音感；還有的，天生對物理、藥劑之類的科研方面開竅。”

“像這樣有天分的，好好抓着那方面培養一下，将來他們的成果——”

謝安安想了想：“确實，能做出成果的話，飼主也臉上有光。”

陸投虛僞的誇獎了一句，聽起來卻有些陰陽怪氣：“您真是個善良的好主人。但您知道的，他們隻是小寵物罷了，小寵物要成果做什麼？他們隻用服務主人就足夠了。”

謝安安皺眉：“所以......”

“主人供他們吃飽穿暖，他們做出作品回饋主人，這有什麼不對嗎？自己寵物的成果，就是自己的東西，那又有什麼不對嗎？您說呢？”陸投不等謝安安回答，又說到，“可惜的是，這類小寵物可遇不可求，絕大多數都屬于定制款。”

“定制款？”

“就是在入園之前，就已經有投資人迫不及待的、等待領養了。和對待秋園的孩子不同，我們學校不會教導他們專業的知識，隻會教他們如何溫順、忠心的敬愛主人。”

所以，陸投的意思就是......投資人可以冠冕堂皇的，把那些可憐小動物精心創作的繪畫、音樂、研究成果等等，全說成是自己的東西？

這算什麼，從幼年期開始，給自己飼養一個活在暗處的槍手？如果說他們連藝術科研都懂，那這群被買賣的小動物，和人類又有什麼區别呢？

等等，剛剛他說定制款，天賦這種東西分類衆多......什麼情況下的買家，會在商品上架前，就知道未來貨架上，會擺出怎樣的商品呢？

想到這裡，謝安安後背出了一層冷汗，又努力維持表面上的淡定和貪婪。

“當然，學校在把這些小東西們交給您之前，會提前教育好的。不管他們是什麼性格！‘全心全意的愛着投資人’，這是他們最首要的必修課。”陸投說的有些興奮，并沒注意到謝安安的狀态，自顧自給講解做了個精彩的總結。

“這......真是讓人心動啊。在你的描述下，我都想每個學園的孩子，全部嘗試一下了。”謝安安又從包裡掏出一沓現金，壓在剛剛的錢上面，“我真是對你所講述的孩子們好奇極了，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去學校裡，親身接觸一下？”

陸投正盯着錢兩眼放光，聽到這話後僵住了：“哦，這......真是不好意思謝女士，學校禁止外來人員進入，這是鐵律。您知道的，商品在沒有打磨好之前，我們是羞于向投資人展示的。”

“這我理解，那也許我可以環繞學校的外牆轉轉？”

“這當然沒問題！”找到了台階下，陸投急忙同意，又喊了保安過來陪謝安安一起，等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才急忙把錢收起來。

出門的謝安安又給保安塞了點賽博金币，對方果然喜笑顔開，主動開了個小巡邏車過來，一邊開車一邊為她講解。

“這面對着的是小花園，小花園再往裡是主教學樓。”

“這邊是禮堂，但是不太用。前一段擴招了一批冬園的孩子，小禮堂坐不下了......現在集會基本都在廣場上。”

“這邊是操場，操場外面就是黑塔，喏，我開遠點，你就能看見塔尖。”

遠遠的，謝安安就看到母樹立在塔尖上銀光熠熠。她果然沒找錯地方。

“好看吧？我剛來的時候也看呆了。都說是那棵樹保護了學校，才能讓學校這麼穩定。有一層保護膜包圍住整個學校，出不得也進不得。我們保安都不用巡邏，上班可省心了。”

保安見謝安安一直盯着看，談性更濃了些：“唉可惜，咱們外人這麼稀罕那棵樹，之前畢業的一個學生，人家還說要推翻黑塔、砍掉樹呢！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謝安安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接話到：“是嗎？真是個叛逆的孩子啊。”

“還是冬園的！就養小綿羊的那個園！好玩吧？我剛來是時候，在牆外面巡邏，偷偷聽幾個小女崽說的，那個時候外牆正好有裂縫，讓我拍下來了。可惜時間長了，不知道照片能不能找得到——”

謝安安再次對保安發動了鈔能力，效果拔群。

“喏，你看。這個女崽過了沒幾天就被領養走了，聽說是一家暴脾氣的，可憐哦。”

謝安安盯着照片呆住了。

那照片上面，隔着裂縫拍攝到的......明明是幾個正常的人類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