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天幾個人還聚在一起,商量過夏嶺南手環替代品的問題。
謝安安去了嚴律辦公室,發現桌上的工作文件完全沒有批閱的痕迹,趕忙撥通了夏嶺南的電話。
“早~安安。”對方接的很快。
謝安安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多墨迹:“你有嚴律的消息嗎?他到現在都沒出現。還有孫賀,我剛剛試着給他打電話,也是無人接聽。”
“别着急,稍等。”夏嶺南那邊安靜了片刻後,傳來噼裡啪啦的鍵盤聲,“他的手機定位消失了。要麼是在沒有信号的地方,要麼......”
“墓園!”謝安安一拍桌子,“前天他們說計劃再進一次胚芽世界,昨天又是周末,他們不會在裡面待了一天多吧?”
謝安安估算了一下,這兩次胚芽世界和現實的時間流速比,覺得事情真的不太妙了。
“我在調他們的通話記錄了,你現在在哪裡?嚴律的辦公室嗎?”
“對,我在翻他近期的記錄本了。”
“好。哪怕他們困在胚芽世界裡了,我們最快進去也要等到明天淩晨。”夏嶺南聽到謝安安努力保持鎮定的聲音,不由得笑了笑。
他安撫到:“之前孫賀跟我說,每個世界的時間流速都是不一樣的,沒事,先找線索,也有可能他們被其他事絆住了。”
兩人又溝通了幾句才挂斷電話。
謝安安站在辦公桌前,飛速翻着嚴律的工作記錄本。
對方有按日期做計劃的習慣,完成和沒有完成的工作一向記得很清楚。照這個作風,那進出胚芽世界這種重要工作,他應該也會記錄才對。
但是沒有,她找遍了近期的幾個本子,全是工作相關的内容。
這工作量,效率也太高了吧?謝安安一邊找一邊咂舌,難怪有人吐槽嚴律以公司為家。
辦公室沒有的話,那隻能在家裡?總不會随身攜帶吧?
那豈不是完蛋了。
墓園那麼大,誰知道他們選的哪個墓碑啊?
謝安安在辦公室裡原地轉了兩圈,自暴自棄的坐下,把額頭磕到桌面上。
視線換了個角度,她突然發現辦公桌的影子有點奇怪。桌子内側的影子不是平直的一條線,而是在她腿側的位置隆起了一部分。
她蹲下仔細看,才發現辦公桌的容腿空間側面,還放了個長方形的盒子。
嚴主管,不是故意要看你的隐私,隻是想找你在哪裡的線索,勿怪勿怪。
謝安安很有儀式感在在心裡念叨了一句,才把盒子打開。
裡面放着幾隻鉛筆和一個速寫本。
之前好像聽誰說過,嚴律休息時會在辦公室裡畫畫來着。
在謝安安這個外行眼中,嚴律的畫技還算不錯。十幾頁的速寫中大部分是風景,也有一小部分人像。
隻是沒想到嚴律在墓園裡看着那麼古闆,畫畫風格卻是超現實主義。
他的速寫中不乏五官位置完全扭曲的人群、以及大小比例完全失調的村莊等等,隻粗略看着就很抽象。
謝安安快速翻到最後,不同于之前的繪畫,白紙中間隻有一朵簡筆畫的小紅花。
這個圖案的畫風......?總覺得有點眼熟。
她又往前翻了幾頁對比,才注意到每一張畫中,好像都存在這樣一個融入畫中、卻又略顯突兀的簡筆畫圖案。
還沒等她細想,夏嶺南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我剛剛查了嚴律最後的定位。我們猜的沒錯,他确實是在墓園。”
電話那頭傳來引擎的轟鳴聲:“我現在在墓園門口,看到嚴律的車了。”
謝安安拍了幾張畫發給他:“你看這個圖案,像不像墓碑旁邊的标記?”
“确實很像,那個南瓜,咱們第一次摸排墓園時我見過的。”
南瓜圖案出現的畫,是小紅花的前一頁。
謝安安突然反應了過來,又把小紅花單獨拍了張照片。
“我有一個猜測,你現在能進墓園嗎?找找看有沒有刻了小紅花的墓碑。我懷疑這個速寫本就是嚴律的任務記錄。”
夏嶺南有些疑惑的嗯了一聲。
“還有之前的我也發給你。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嚴律應該會在确定要進的墓碑後,就先把側面的圖案畫上去;等從胚芽世界裡出來,再根據自己對那個世界的印象把畫補齊。”
“很合理的推測,我去确認一下。”夏嶺南在電話那頭跑了起來,聽筒傳來些微的風和人跑起來時的輕喘,“安安好棒!這麼快就找到線索了。”
出現了!黏糊糊的魚魚語氣又出現了!
聽着電話那邊夏嶺南甜膩膩的誇獎,謝安安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故作嚴肅到:“先辦正事,現在不要讨論無關話題。”
夏嶺南在電話那頭悶笑了兩聲。
謝安安翻回了之前的畫去看,視線不由得長久停留在主題圖案是面具的那張。
畫中是一大片村落,村民們聚集在街上,擡着什麼東西在往村子中間走。每個人的腦袋側面都綁着一個奇怪的面具。面具似笑非笑,表情怪誕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