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個人英雄主義要不得。”謝安安在一邊重複。
作為曾經的個人英雄主義,趙玉成的氣勢弱了下來。
謝安安又轉頭看向諾蘭,白色人魚的指甲微露,全身的鳍骨也豎了起來。
那是面臨戰鬥,并做好了犧牲準備的狀态。
“不要擔心,以及謝謝你們為我争取了這個機會,”諾蘭察覺到了謝安安的視線,“作為祭司,我也不可能容忍新生的小魚、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
“我們這些日子也沒有荒度,觀察了那麼久,總有一些對她弱點的猜測在,現在我有機會去實施了。”她看到夏嶺南擔憂的表情,繼續寬慰到。
随後又和趙玉成配合,詳細說了很多他們的觀察和猜想。
這兩位搭話默契,倒讓謝安安插不上話了。
“......所以就這些情況來看,她也是被某種東西禁锢的,在約束着她的言行,就像——”
“人設卡,隻能做符合人設的事。”謝安安終于在諾蘭嘗試總結的時候接上了話。
諾蘭激動的往前探了探身子:“沒錯!就是這種感覺!她在鏡頭下,就隻能保持甜美柔弱的形象!不然,我們弄個能在深淵工作的水下攝像機出來......”
幾人想了想深淵的海深,沉默了。設計精巧的戰局止步于人類科技。
謝安安在一旁舉手:“諾蘭祭司,我想先跟你确認一下,你能完全肯定那個彩色的你,就是那棵樹嗎?”
謝安安向諾蘭描述了,他們白天看到的泡泡裡有樹的場景。
“她就是那棵樹,我十分确信。”諾蘭肯定的點頭,同時張開了手掌。
一個銀光閃閃的泡泡出現在她掌心裡,其中的母樹比白天的那棵精緻生動的多,“她給你們看的隻是幻象,我們人魚用來哄小魚仔的遊戲罷了。”
有被哄到的兩隻小魚仔夏和安:......Fine.
“那麼,比起下深海,我有個更好的計劃。”謝安安思索片刻,決定把自己能回收母樹的事說出來。
“隻要給我機會和她接觸就好了。”謝安安解釋完後,又想起了白天回收程序啟動失敗的事,謹慎的補充,“不過最好還是留個後手,萬一失敗了咱們能一起跑路。”
謝安安,一款超級謹慎,所以希望随時點滿跑路值的勇者。
“不怕,我帶你跑。”夏嶺南在身後拍了拍謝安安,權當精神支持、但很有效。
兩個長輩對視一眼,順勢進一步完善了他們的計劃。
“趕在今天的儀式開始之前。”
“結束這一切。”
海風呼嘯,謝安安如約到達了海洋館門前,母樹已經等在那裡了。
“咦?夏沒有和你一起來嗎?”她問到。
“我們鬧掰了,”謝安安流了幾滴眼淚,悲傷憂郁45°望向天空,“就像您說的那樣,哪怕是為了救我,但他确實用心鱗束縛住了我的自由!愛情不該是這樣的!”
“現在我對他......無愛亦無恨,一别兩寬吧。”謝安安低頭,非常業務範圍内的,露出個白蓮花原諒一切的笑容。
“不要急,我知道西莫在哪。等我送你回到深淵之後,此生不會再靠近大海了,就讓我們的愛情,也随着這海風飄散吧。”
母樹見狀,露出個非常滿意的笑,嘴角誇張的咧到耳根。
“哦,你真是個堅強的女孩,一定會收獲到甜美愛情的。”她寬慰到,示意謝安安走在前面,“不用擔心,真正相愛的人總不會分開太久。”
謝安安覺得她意有所指。
根據諾蘭和館長的觀察,這位母樹格外喜歡古早的言情橋段,戀愛腦也成為了被她所影響的生物,最早期出現的症狀。
天知道謝安安說這些台詞的時候,腳趾已經快把鞋底撓穿了。
海洋館就在海岸線附近,兩人很快走到了他們計劃好的海邊。
一路上謝安安都在假模假樣的抹眼淚,引起母樹滿意的頻頻安慰,但還是一直謹慎的和她保持着一段距離。
等兩人站在沙灘上,謝安安再次感動的開口:“您真的是我見過的,最優雅最溫柔的人了......您就像是大海一般包容鼓勵着我,我真的好感動——”
“之後我再也不會靠近大海了,我們可以拍個合影留念嗎?”
母樹被誇了以後更得意了,爽快同意了請求,并自覺的掏出小鏡子整理儀容。
“哦!我前幾天來這裡玩,攝影機忘了收回去!可以請您和我一起拍段vlog嗎?我希望自己能時刻回憶您溫柔的鼓勵!”謝安安做作的扛出了他們藏在礁石後的攝像機。
感情鋪墊的夠多了吧?看起來應該沒有那麼圖窮匕見吧?
她裝模作樣的調試機器,有點心虛的想。
“終于找到你了!!謝安安!我要和你公平競争!”
機器開始正常運作的一瞬,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