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最開始出現的那天我也在想是不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但是這個聲音,或者說是念頭?一直在困擾我。所以我才決定按照他說的,來墓園看看。”
“那您還......挺英勇的?”謝安安回憶起自己抽到黑簽後,内心的掙紮糾結不願面對。而眼前這位隻是因為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就大半夜跑到墓園裡晃悠。忍不住真心實意的伸手,給夏嶺南呱唧呱唧鼓了幾下掌。
“咳,别鬧。我還沒說完呢,”夏嶺南嘗試闆着臉讓這場談話看起來更嚴肅一些。繼續說道,“我晚上到了墓園時,并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就到處轉着看一看。直到我走到一塊墓碑前面,看見一個名字突然覺得很熟悉。就,總覺得會挖到什麼......然後就動手挖到了手環。”
“當然,我挖的是墓碑前的空地,不是什麼奇怪的地方啊。”夏嶺南徒勞又無力的解釋了一句。
“但是這個手環确實幫我們從裡面逃出來了......”謝安安也恢複了認真的模樣,托着腮思考,“如果你沒有在箱子裡找到手環,咱們兩個誰都不知道那裡有棵樹的事。那我們——哪怕最好的結局,最後被警察順利救出去了。可能也會無知無覺的,在那個不知真假的世界裡生活下去。”
“再加上沒有回收母樹的手段。那麼,哪怕她已經被發現了,也極有可能再次因為人類的欲望而制造出新的果園。”夏嶺南接着謝安安的思路往下想。
“所以不管是聲音,還是手環。目前看來是有利于我們的。”兩人讨論的語速越來越快。
“話說回來,咱們在通道裡,還沒有完全回到墓園時,系統曾說過4855号胚芽世界已封閉這種話,既然有編号的話......”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也是,咱們先确認一下園長和楊記者的墓碑吧。我從這裡往北找,你往南?”
夏嶺南對着謝安安比了個OK的手勢,轉身離開了。兩人剛剛那段談話,倒是稍微緩解了一些一直蔓延在兩人周圍的尴尬。
自從夏嶺南恢複記憶後,哪怕謝安安沒有故意去想,但還是本能的會讓她警惕這個不知底細的小警察。
更别說現在夏嶺南找到的那個,關鍵時刻能救命的手镯還在她的體内。而遺憾的是,夏嶺南對于她的情緒感知還非常敏銳。
好在夏嶺南很了解她的,沒有插科打诨欲蓋彌彰,或者試圖多解釋什麼。否則謝安安沒準會更緊張。
一直到謝安安主動問起她懷疑的地方,而夏嶺南如實相告後,兩人的氣氛才逐漸緩和一些。
這樣看,果園裡那個有點傻白甜的小警察也蠻好的。至少沒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背景,可以全身心的信任她,這樣她也可以放心把自己的信任交付。
現在恢複記憶這個......問什麼答什麼,什麼都不問的話,就跟自己裝啞巴。也行吧,目前算他坦白從寬。
墓園很大,但好在排布整齊。謝安安的體力也一直很不錯,繞着北半邊來回跑了一趟,都沒找到兩人的墓碑,才準備回最開始見面的地方。
回到那裡後,夏嶺南已經在原地等着了。
“你那邊有收獲嗎?”夏嶺南見她回來,率先開了口。
謝安安對他搖搖頭,又接着道:“側面标記我也看了,有重複的部分,但沒有一個是相同的果樹标記。看來咱們的猜想......”
“應該是對的。”夏嶺南肯定的點點頭,“還有一點,咱們在等通道開啟的時候,你跟我講了她們倆跟你說的話。照這樣想來,她們的選擇是完全不同,但現在看,結果是一樣的。”
謝安安補充到:“不管選擇返鄉,還是留在那個世界,墓碑都會不見......而且世界已經封閉了——意思是之後也不會有人再進去了?”
“照這樣說,園長有點可惜了。我不該睡覺,該跟你一起去再勸勸的。”夏嶺南有點自責的歎口氣。
“我覺得還好啦。”謝安安思索到,“其實我推測,園長沒有聽到楊記者那種聲音,呼喚她的那種。當時她的表情看起來很落寞,隻有在提到自己父母的時候才會開心一點。”
“我想,比起隻生活了二十多天的M市,和沒有人呼喚她的家鄉。留在那個有父母陪伴長大的世界也許會更幸福一些。”
“而且園長即是被脅迫控制的一方,又很積極配合警方工作,哪怕判刑應該也判的不重吧?更多的是她自己内心的負擔才是。”謝安安求證的向夏嶺南詢問到。
夏嶺南聞言點了下頭:“你說的沒錯,放心吧,邢隊是很可靠的人,一定會幫助園長走出去的。希望她們都一切安好吧。”
“是的是的~”謝安安也跟着點了兩下,擡手指着手腕的位置,“還有這個,你腦子裡的聲音告訴你怎麼取下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