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昭并沒有忘記東京都内還有一個「戴罪者」沒有伏法。
既然已經知道「戴罪者」實際上就是特殊的特級咒靈,她便放棄了原本和五條悟和夏油傑在富士山景區遊玩一陣的計劃。
人流量龐大的東京,放任一隻危險系數極高的特級咒靈遊蕩多一分鐘,東京人民就危險一分。
“走吧,趕場子,下一站:東京!”京昭看向夏油傑……
夏油傑無需提醒,已然召喚出了虹龍等待。
他和五條悟也明白高智商特級咒靈事關重大,一刻也耽誤不得,便沒有纏着京昭詳細展開那兩隻咒靈的歸宿,等着一切塵埃落定後回學校再說。
京昭看着地圖,時不時和夏油傑溝通一句方向,慢慢逼近了那個紅點。
距離拉近到一定程度,東京獨行俠咒靈的地圖拟态也顯現出來——
一個藍灰色大眼睛的破布娃娃?身上布滿縫合線,看起來像被玩壞了一樣……
和破布娃娃坐标重合時,抓水母小分隊也看到了它的真面目。
藍發人形咒靈歪頭坐在高樓邊緣,好奇又充滿惡意地掃視着樓下來來往往的普通人,眼神天真而殘忍,似乎正準備為自己挑選一個趁手的玩具。
它感知很敏銳,感覺到有人靠近,一下子就擡頭看向空中虹龍停留的位置。
夏油傑每次操縱虹龍當載具時都會同時召喚有隐身能力的咒靈掩護,但人形咒靈好似能透過僞裝直直和他們對視一般。
它咧開嘴吐出長舌,做了個似興奮似挑釁的表情,誇張地晃了晃搭垂在空中的長腿。
“要放「帳」嗎?在市中心可不好動手。”夏油傑緊盯着人形咒靈的動向,問身後的同期們。
“想辦法引它離開這裡試試吧……打起來肯定會造成轟動的。”五條悟率先從虹龍身上跳下去,接近了人形咒靈。
人形咒靈絲毫沒有和他們動手打群架的意思,跳起來拔腿就跑,在樓頂穿梭試圖甩開三人。
五條悟直接靠高速移動緊緊追擊在它後面,夏油傑帶着玩家操縱虹龍從另一側繞開樓宇包抄。
人形咒靈,也就是誕生自人類對人類的憎恨和恐懼的特級咒靈真人,邊跑邊自言自語:“糟糕糟糕啦,怎麼都沖我來了啊……”
它從樓上一躍而下,跳進人群中,沖窮追不舍的五條悟歪頭,自以為很可愛地睜大眼睛:“你好厲害啊!我很害怕啊……隻好做點什麼轉移一下恐懼了!”
說着它在人群中來回穿梭,裝模作樣地挑選了一番:“就是你啦~”
正當它把手靠近那個因為一切都發生的過于迅速而一無所覺的普通人時,五條悟比他更快,開着無下限閃身擋在那名無辜群衆身前。
五條悟的憤怒不光來自于人形咒靈的挑釁,更是因為對方居然意圖當着他的面出手傷人。
以為他是吃幹飯的嗎?還是自認能快得過他的長距離瞬移?
本想把它逼離人群聚集區再正式開戰,沒想到對方非要往槍口上撞,敢直接在這對普通人動手。
“你跑是因為你遇到老子隻有逃跑的份,但老子追着你跑可不是因為老子追不上。”
五條悟手中的「蒼」蓄勢待發,少年身側的亮藍色光球耀眼,卻遠不及他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
真人僵硬在原地不敢動——
開玩笑的吧!這種強度的術式……
他們是誰?
比起漏瑚和花禦,真人才能真正稱得上是咒靈新生兒,他懷揣着對這個人類社會最初的好奇和惡意,觀察着形形色色的衆生百态。
但尚且沒來得及挑選好“玩具”,還沒真正對普通人出手。
剛剛認出來人是咒術師時真人也沒有放在眼裡,雖然能感覺到來者不善,但沒想到雙方能力斷層差距如此之大。
它幾乎毫無還手之力,這個白發男手上的一招它确認自己都接不下來。
真人冷汗浸透發絲,但還是強裝鎮定:“咒術師,你不敢在這裡動手。這裡可都是眼睛看着,你想好怎麼解釋了嗎?”
五條悟「蒼」的起手勢未變,逼得真人毫無反抗的餘地,任由來來往往的行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普通人一般情況下看不到咒靈,隻能看到白發少年維持着一個奇怪的姿勢站了半天不動,還以為他是在搞行為藝術。
甚至有人投來同情的目光——長得怪帥的,可惜年紀輕輕腦子就有問題。
“啊……老子——這不是——在想嗎。”五條悟放慢了語速,敷衍地做了個苦惱的表情,眸中卻盡是冷酷。
真人大腦飛速運轉,試圖想出一個脫身之法。
五條悟就那樣盯着它,不收手也不動手。
雙方一時間成了藝術家的雕塑作品,兩兩相望不言不語,誰也不清楚對方在打什麼主意。
隻不過在看不見咒靈和咒力的普通人眼裡,就隻有帥得驚為天人的白發少年立于人潮中心,擺着怪異的pose。
真人陡然感覺到情況有異的時候,五條悟就像雕塑家最愛的藝術傑作忽然被點了睛,整個人生動起來,他歡快道:“來了啊————「術式順轉-最大輸出-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