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說瘋話了!我根本就沒見過那種東西,甚至都連那種藥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什麼藥劑下落!你不要殺我,你有什麼其他想要的?隻要讓我活着我幹什麼都可以!”
“我不需要你幹什麼,我隻要那個藥劑的下落。”降谷零看着他說,“如果那種藥劑繼續流落在外,會發生你絕對不想知道的後果——我已經調查過了,薄井智紀和她弟弟薄井善的關系從來不和睦,如果有什麼重要的東西,絕對不會告訴他。”他看向水野真衣,“而水野小姐,因為跟你在一起之後跟她生的嫌隙,同樣不會告訴她。
“但唯獨……”有什麼想法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卻沒有來得及抓住,“唯獨一隻希望挽留你這個前男友,于此同時,你們還住在同一棟公寓的同一層,甚至還是鄰居,如果她有什麼藏東西的地方,從前應該有告訴過你這個前男友吧?”他又看向三浦直哉,“你想要拿到豈不是輕而易舉?”
不久前,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所說的時間緊迫,正是因為看見了他所拍下來的盒子大小。從他獲取的資料來看,這種藥劑分别有一支裝、兩支裝、和四支裝的包裝盒,裡面的硬塑料卡扣正好可以裝下兩支。
支開hiro自己單獨行動也是為了以防還有可能遭遇的其他危險,今晚不僅要知道薄井智紀死亡的隐情,同時還要調查出藥劑的下落。
“我和她分手之後就沒有再進過她家!”三浦直哉臉上表情變得暴躁煩悶起來,“到底還要我說幾遍啊,我根本不知道這種東西到底在哪裡!”
問話好像陷入了僵局。
“不是你拿的,還能是誰拿的?”水野真衣臉上平靜,似乎還露出了點疲态,“喂,那邊那個小哥,你綁着我為了不讓我殺人,我沒有問題,但是我渴了,現在能不能讓我喝點水?就是桌上那個杯子。”
“……”喝點水确實不是什麼大事,降谷零轉身從桌上拿起她那個裝了一半水的杯子走過去,但卻發現自己還綁着她的手腳,人也騰不出手來拿杯子喝水。
“不能喂一下嗎這位小哥?”水野真衣戲谑的擡頭看向這個全副武裝什麼都看不出來的人,“還是說,你沒給女生喂過水?”
降谷零忍了:“張口。”
在茶杯湊到水野真衣唇邊的時候,水野真衣突然說道:“其實你不是藥劑的發明人吧?說起來,還挺謝謝有人願意來查智紀的死因的,不管你是誰,謝謝你。”
“什麼——”降谷零一愣,意識到什麼就要把端着的茶杯從她嘴邊移開,但水野真衣渾身往前傾利用重力擡起了綁縛住她的椅子,一口咬住了茶杯,茶杯裡的水因為被碰撞大幅度晃動,茶杯裡的半杯水大半濺了出來,打濕了降谷零的手套。
水野真衣連人帶椅子要直接臉朝地磕過過去的時候被降谷零迅速扶起,但此時他口罩和墨鏡之下的表情可不怎麼好看了,他迅速扣住了水野真衣的喉嚨。
“吐出來!”
水野真衣嗆咳幾下反而仰頭将那一口喝到的茶水吞咽了下去!
“這一批PAIEP雖然看着是有顔色的,但是入水後即溶,且會變得無色無味,這才是後續調查藥劑流向最麻煩的地方,”在拿到資料後,陳陌予對他說,“雖然你已經覺醒了血統,但是如果真的喝到那種藥劑的話,我也救不了你,所以以後開封後離開你視線的東西,最好就不要再喝了。
“沒有人可以每一次都正好在場給你兜底,”陳陌予意有所指道,“如果你變成死侍,或許都不用等我,蛇岐八家的執行局專員就會将你擊斃。”
水野真衣拿到了剩下的藥劑,并且将它放進了自己的茶杯裡?!看來原本如果自己沒有出現,那麼三浦直哉就真的必死無疑了。
焦急,驚詫,懊悔的情緒上湧。
而現在,居然是自己親手将這種藥劑喂給别人了。
“零的脾氣有時候就是急沖沖的啊,”高中時期的陳雙穎捧着本書笑着說,“尤其越到關鍵時刻越着急,雖然平時看起來不是急性子的人。不過也還好啦,這種正直有時候還有點固執的性格也蠻可愛的,而且還有景光你跟我一起拉着他嘛。”
諸伏景光從後排座位的練習冊裡擡起頭開口道:“你不要慣着他啊雙穎,之前也有幾次好心辦壞事的情況,尤其在查案子的時候,一急起來就顧慮不了太多了,這個還是得改哦。”
“都說最不能犯錯的職業是醫生,現在看來偵探也是啊,要是調查出什麼錯誤訊息,或者沒有注意到一些細節,很有可能真的會讓一條生命消失……雖然沒有人會一直不犯錯,但是一定要在錯誤裡面吸取教訓,還得再謹慎一點,你聽見了嗎,零?”
降谷零看着水野真衣從脖頸處往上細密冒出的黑色絨毛,心裡苦笑一下,想起當年自己的回答——
“會謹慎的。”
當時的自己再想些什麼呢?畢竟都是案件發生之後才參與調查,沒有直面過殺人現場,覺得沒有人能在自己調查的時候搞小動作,不以為然。
驕傲的少年人參與了好些案件,還被警察表揚過,在朋友和戀人面前雖然有些小得意但是還是保持了謙遜的态度,并且覺得戀人在誇自己可愛的時候她也很可愛。
天馬行空雜七雜八,而現在的反饋就是他因為自己的自大變成了間接的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