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先來說說你的未來規劃吧，你的背調我還是挺清楚的，”陳陌予将那張文件抽出夾到下面，露出了最上面空白的A4紙，“聽說你以後想當警察？”

“……我還可以當警察嗎？”降谷零站直了。

“FBI，CIA，就連日本公安和SAT、警視廳裡面都有我們的人，你覺得呢？”陳陌予靠在椅背上看着他，手放在扶手上抓着筆敲了幾下，“日常維護治安和他們的本職任務，當有混血種罪犯出現時參與罪犯捉捕避免過多無謂的犧牲，或者是拖延時間等待學院之中‘執行部’派遣的最近的一支混血種組成的小隊進行支援抓捕，沒什麼差别。

“不過這隻是警察的案例，‘執行部’是學院之中的精英組成的戰鬥組織，雖然大多數是捕捉危險混血種，但我們的真正工作，或者說，學院裡的所有混血種隻有一個目标，那就是——屠龍。”

降谷零沉默幾秒：“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龍嗎？”

“不是說了麼，混血種就是龍族和人類所生下的後代。‘人類觊觎龍類的權柄和力量，把少女獻給血統較低的龍類後懷孕，生産時被腹中的怪物剖腹死亡。’”像是在說着預言故事，陳陌予語氣幽幽道，“‘不斷循環往複，造就了我們這些外表和人類幾乎沒有差距的怪物’。

“而混血種的血統，也就是血統中擁有的龍類基因作為評定，血統越高評級越高，但人和怪物的界限也會就此産生，就是你剛剛文件上所看到的‘臨界血限’。混血種的血統越接近50%，那麼血統越高，但一旦身體裡的龍類基因超過50%，就會變成你看見的那種失去理智的怪物。

“目前沒有死侍重新回歸理智的案例，一旦踏過那條界限隻有被龍類基因操控的殺戮，最終的結局也隻有死亡。

“至于你問世界上到底還有沒有龍，那麼我告訴你，當然有。知道一直沒有揭秘的通古斯大爆炸麼，那就是一隻複活蘇醒的龍釋放言靈産生的巨大爆炸，隻不過消息被混血種們聯手壓下去了。在那場和龍類的戰鬥之中混血種死傷百人有餘，最終才将其斬殺。

“不過你的血統就意味着我們不會把你送上屠龍戰場，除非所有混血種都死絕，世界末日。”陳陌予語氣變得輕松了些，看向陷入沉思的降谷零，“還是先說說近在眼前你要做的事情吧，這些龍族文化以後有機會我再教你。”

“……如果可以，我當然還是想要成為警察，”降谷零深呼吸後說道，“不過警察不允許加入其他組織——”

“死腦筋，”陳陌予笑了一聲，“才想說你是個聰明人，你真的對你們日本的警察系統内部期望太高。就我所知就已經知道有好幾個警察高層是美國人的走狗，還有和其他犯罪集團有交易來往的，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世界上沒有完全正向的組織’，你真當那些發誓維護憲/法法律的家夥還記得自己發過的誓詞麼。

“能做到‘以自己的良知，履行警察職務，公平公正’這最後一句話的也隻有一部分在一線調查案件的日本警察而已，還不如你加入之後往上爬改變内部，改變日本附庸美國的現狀更好。”

“您是有什麼我必須要成為警察的目的嗎？”降谷零沒有被他語氣中蘊含的嘲諷激怒，反而抽絲剝繭點出了他像是激将法一般的話語中心思想。

“現在倒是轉的挺快了。”陳陌予語氣轉換，擡手在白紙上記錄下一行字，“看來你确實不是什麼被情緒牽着鼻子走的人，能理智的看待問題。

“有兩個目的：第一，心理醫生的初步人格測試，現在通知你，你勉強合格了。

“第二：我确實是需要再多一個能打入日本警察内部的人，放心，不是要你偷什麼機密也不是讓你當間諜，不會讓你違背自己的意願。不過一切都是以你自己的意願為主，離你未來參加警察考試還有段時間，你可以慢慢考慮。

“好了，這個話題結束，”陳陌予将筆卡進文件闆的夾子裡将文件闆放到桌上，對他打了個響指，“現在看着我的眼睛，聽我的聲音。”

一串奇異的卷舌音從男人口中說出，這是一種難以想象的發音方式，混濁嘶啞的聲音中帶着君王般的威嚴，仿佛教堂的鐘鳴敲打着降谷零的耳膜。

擡眼對上一雙赤金色的，充滿威懾力的黃金瞳，同時清晰的聽清楚了那段語義不明，他從未接觸過的文字的含義。

“贊頌我王的蘇醒，毀滅即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