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望向眼前殘破的屍身時,六眼中隻剩堅定:“當年的錯誤不該再犯第二次,就讓我來送你最後一程吧。”
他擡起了手,咒力湧動吞沒了眼前所在的區域,等流光散盡之後,隻剩下殘破的土地和……
一陣微風吹來,卷走了飛灰飄向天空。
五條悟随之擡頭,看着倒扣在這方的土地的帳,不爽地說道:“看着真是叫人不爽,嘛,就讓五條先生來吧他們的癡心妄想全部粉碎把!”
但在此之前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将手裡的武器往身後一抛:“還給你。”
禅院甚爾穩穩接住,卻沒立刻走。
五條悟轉過身來對他道:“怎麼,見錢眼開的天與暴君這要問我收錢?啊呀啊呀,那暫時可能不行啊,澀谷成了這幅鬼樣子,可沒地方給五條先生取錢啦。”
他故作懊惱,表情誇張,又回到了往常沒心沒肺的樣子。
禅院甚爾頓時露出嫌棄之色:“得了吧,老子還不缺你那三瓜兩棗。”
五條悟把手放在耳朵邊,做喇叭狀:“哈?三瓜兩棗?當初是誰為了三千萬來捅老子刀?”
禅院甚爾懶得跟他搭話,用他自己的話來說,看到那張一樣臭屁的臉隻覺得反胃。
在确認羂索徹底死亡後,他也沒有了繼續留在此地的必要,轉身就走。
隻是在此之前,他說了一句:“他大概會帶那小崽子走。”
五條悟一愣,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正經:“崽子?咪咕咩?”旋即又問:“誰要帶他走啊?”
禅院甚爾沒回,能提這麼一嘴就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隻是他低估了五條悟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決心,流光一閃,對方就用咒術蒼跨越了空間來到了禅院甚爾的身邊,搖頭晃腦地追問。
“男性的他,難道說是你又找了新歡?”
“……”
禅院甚爾攥緊了手裡的天逆牟,思考着在這裡戳死他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遠處突然爆發的異象中止了他的念頭。
“咦?”五條悟也察覺到異樣,收回了玩味,睜大六眼投射去視線,卻見到了他畢生難忘的一幕——
遠處的天穹之上,一頭身高千丈的靈龍憑空浮現!仿佛是特攝片裡的怪獸哥斯拉照進了現實。
隻是沒有假面超人的出現。
“我嘞個乖乖……”
在五條悟略帶驚愕的注視下,靈龍它睜開了緊閉的龍瞳。
耀眼的金眸宛若兩輪大日懸在天穹之上!龍獸昂揚,震耳欲聾的龍吼瞬時傳遍澀谷的土地後突破帳的封鎖,傳進了周圍區縣民衆的耳朵裡!
立時,镌刻在人類基因裡的畏懼被激活,不論是普通民衆、咒術師,無人不膽顫、戰栗!
而在帳中,龍吟之後,又有一道清亮的男聲傳蕩:“如果你視領域為最後底牌,那麼很遺憾,你的結局已經注定——便是死路一條。”
禅院甚爾默不作聲,加快了動作,一旁的五條悟則是好奇心大增:“這就是你說的要帶走咪咕咩的人?好像很不得了啊,比五條先生說話都還要狂……”
說話間,他們終于抵達了戰場邊沿,而眼前的畫面卻出乎了兩人的預料。
長有雙角、鱗尾的青年立于天穹神情冷肅,手中緊握的長刀不再是越雨前,而是一把由靈光所凝結而成的虛刃。
散發着赫赫靈威,他身後,是身高千丈,威儀無窮的靈龍。
而在他前方,他的對手那長着雙手、遍布咒文的身軀下已傷痕累累。
見骨的刀傷、火焰燒灼的痕迹、被重拳砸出的凹痕……層出不窮。
而他之所以沒有治療,則概因渾身的咒力全被他用來凝結腳下的伏魔神龛,以維持領域——
五條悟花了有半秒才認出這麼狼狽到極點的人是誰,一時沒憋住,從喉嚨裡擠出一抹笑。
“哈哈哈哈!宿傩,你也有今天?”
笑聲在這靜谧的戰場上顯得格外突兀,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其所吸引。
伏黑惠欣喜,以至于往日高冷都有片刻消融:“五條老師……”
麗梅惶恐,早在重生那一刻就了解到對方能力的他用擔憂的眼神看向宿傩。
而對方,也啐罵出聲。
“礙眼的東西。”
遠處,将伏黑惠反應盡收眼底的如月麓銘又看向了禅院甚爾,正好與他投來的目光迎面撞上。
-沒問題?
-嗯,很快就能解決。
-好。
不用多言,隻是一照面,兩人就與彼此交換了情報。
如月麓銘收回目光的那一瞬,眼裡溫柔不再,隻餘冰冷,他擡起了手中靈光虛刃對準宿傩,道:“最後一戰,來分生死!”
宿傩狂吟道:“求之不得!”
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