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認出來那是自己的孩子麼?還是說,他們沒有遇上?
神識被幹擾,令如月麓銘不能宏觀這片大地,查探發生在它上面的經過由來,樁樁疑問困擾着他,像迷霧一樣。
聽完了始末并理解了大緻情況的禅院甚爾安慰他道:“好了麓銘,等找到人,再問他不就好了?”
如月麓銘定下心神。
“嗯,甚爾你說得對。”
他跟禅院甚爾交換了個眼神,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兵分兩路?”
“嗯。”
禅院甚爾率先後退一步,道:“我去追後面的。”
做出這一選擇經過了禅院甚爾的深思熟慮——
那小鬼既然是他的種,應當是做不出救人的事來。
父子相見的場面太過肉麻,我就負責去找他的同伴去打探一下情報,等他們親熱完,再給那小鬼一個大大的擁抱和摸頭也不遲。
禅院甚爾心想。
如月麓銘并沒有想到這一茬,點頭過後就和禅院甚爾分開,朝着前方車站所在的方向趕去。
隻能說不愧是道則所說命線崩壞的世界,事實和禅院甚爾所設想大相徑庭。
前往車站的如月麓銘看到了一個粉發少年和一個穿着立領襯衫的少年,正并肩剿滅着非人的怪物。
而往後一路追尋着撤離痕迹的禅院甚爾,卻看到了一個放大版的小鬼。
發質偏硬的頭發亂翹,像是一隻海膽,少年冷淡的臉上,清俊的五官不難看出繼承自他的父親,但那一雙碧亮的綠眸,則來自自己。
即便在來到這個世界那一刻瞥見櫥窗裡挂曆上時候時就已經做好準備。
但驟然看到原本隻有不齊自己膝蓋高的小團子,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長成了如今到了自己胸膛的亭亭玉立的少年。
禅院甚爾沉默許久,搓了一把自己的腦袋,暗自歎道:“這下可有些麻煩了啊,感動重逢什麼的,我可是個門外漢啊……”
但現在跟如月麓銘交換位置,也已經遲了。
禅院甚爾無奈地歎道:“罷了,先看着他要做什麼再說吧,總歸老子在這裡,不會讓人動了他去咯。”
順帶,他也趁着功夫,搜集一些有關于他的情報,屆時,對如月麓銘也能交差。
澀谷車站内,倆少年正在通力配合。
狗卷棘動用自己的言靈之術遏制住改造人的行動,而虎杖則趁機揮拳,朝着他們的命脈砸去。
兩少年從原本的生疏到愈發熟練,最後成功将改造人清除,但還沒來得及高興一秒,他臉頰上忽然多了一張嘴。
宿傩幽幽提醒道:“小子,注意你後面。”
“後面有什麼東西麼?”
虎杖悠仁回頭看去——長有雙角的青年緩步而出,在他手中,一柄長刀正散發着凜冽寒光。
危險!
幾乎隻是打了一照面,虎杖悠仁就感覺到身體不受控地發顫,那是在面對五條悟時,都未有過的可怕體驗!
這意味着,面前的這個人,很有可能比五條悟更強!
這一猜測浮現,虎杖悠仁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不會吧?
五條老師不是說他才是這個世界最強麼?
他臉頰上,宿傩道:“小子,算你還沒有蠢到無可救藥。”
詛咒之王眯起了眼看向來人,眼睛裡寫滿了熾熱地戰意:“他的氣息,很強大,但這絕不是他的全部實力……”
他貪婪地舔了舔唇,低喃道:“這枯燥乏味的世界,總算是變得有趣起來了。”
這也算是變相承認了對方比肩甚至很可能超越五條悟的事實。
虎杖悠仁本該感到惶恐,然而如月麓銘循着他的目光看來,璀璨的金眸中無波無瀾,冷淡異常。
“剛剛我家小惠,和你在一起?”
“小惠?”
此言一出,不止是虎杖悠仁,就連寄生在他身上的宿傩都是一愣:“你家的……”
虎杖悠仁粗線條地問道:“你說的難道是伏黑?”
“伏黑麼……”
如月麓銘腦海中浮現出先前自己給了五千萬補償的那位同姓的女士,瞬間就将大緻的情況猜的七七八八,這令他握刀的手又繃緊了一分。
甚爾,回頭在跟你算賬。
咬牙切齒在心底咽下這句話後,如月麓銘回味着虎杖悠仁熟稔的語氣,眯起了眼,投來了審視地目光:“你和我家小惠,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