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真,中天東北廣袤的土地,這苦寒之地因為在柳條邊外面,中土人稱呼這裡為“邊外”,在無邊無際的叢林中,稀疏生活着漁獵民族,他們群居生活,為了抵禦寒冷,就用了半地穴的木房,為了防止外敵和野獸,就結木為寨。
晚秋時節,大雪之後,夫真山巒被厚厚積雪覆蓋。
在東部不鹹山脈的白草嶺下,數萬戰士分成兩列戰陣在山下冰凍的淺灘上對峙。一方是國王高赫統領的千騎最精銳的虎營骁騎加上宗舒翰統領的兩萬分旗,位列山谷西側,而東部是狗甲加主術虎臣的軍隊,兩方劍拔弩張,一片肅靜。
高赫和術虎臣在前方對陣,雙方都不願意沙場對陣,但弓在弦上,卻是不得不發!穿着厚厚的貂裘的高赫驅馬立在陣前,底氣十足的大喊道:“虎臣,你為何起兵作亂,難道我高赫有什麼虧待你的地方。”
“大王不曾虧待我,可你身邊的小人卻要害我,我也是自保而已。”術虎臣大聲回應,“兀顔泰和輝發圖這兩個小人要害我,你為什麼偏袒他們,我想不通。”
“我們這幾個老兄弟,每天總是這麼吵吵,有什麼事情,可以在議事的時候說,為什麼非要拔出刀子才懂得道理呢?”高赫聲情并茂的說道。
術虎臣喊道:“我可以退兵,可我也不去和隆城了,我怕有去無回啊!”
高赫惱怒術虎臣公然挑戰自己,卻壓下火氣,依然在谏,“虎臣,沒人要害你,是你自己想多了,若是真要害你,我也不會帶這點兵過來,你可要想清楚了。”
術虎臣可憐兮兮的喊道:“你我兄弟也是多年,當年你能坐上這個位置,我們這些老兄弟也是舍命保你,為何到了現在,這麼苦苦逼我!”
雙方你一言,我一語,在陣前說了一炷香的工夫。
國王本想激怒術虎臣,讓他失去理智,口不遮掩的說一些昏話,自己可以順理成章的攻擊他。沒想到這老狐狸總是抱屈銜冤,一副痛苦的樣子,手下将士都被這老東西說的黑白颠倒,報以同情了,看來比自己還會演戲啊!雖然憤恨,可又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下令去打。國王相信千人的骁騎生擒術虎臣沒有任何問題,可是不管不顧的去打,會掉散人心的!現在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王子宗舒翰看出父王的為難,拍馬而出,耳語幾聲。
國王凝思片刻,才稍稍點頭,算是同意了宗舒翰的提議。
宗舒翰驅馬來到陣前,對術虎臣行禮後大喊,“虎臣叔,你們說這麼多,誰也說服不了誰,我們也不要将士厮殺,他們都是我們的兄弟,虎臣叔也不想他們流血吧!不如虎臣叔挑一員大将,和我比試如何?隻要你挑出的勇士能勝了我,便按照你的主意去做,若是我勝了,就按照父王的主意去做,如何?”
術虎臣對宗舒翰的戰鬥力心知肚明,自然不會上這個當,“賢侄,不是叔叔不給你面子,我這裡還真沒有什麼大将能和你單挑的。”
宗舒翰大道:“能抵擋我百招的,算我輸了。”
術虎臣搖頭,看着手下的戰将,想激起他們的勇氣,“賢侄,你是我們扶真的第一勇士,你的本事叔叔還是知道的,我這裡能抵擋五十回合的都沒有。”
宗舒翰決定冒險,誘使對方答應,“十招吧,虎臣叔。”
術虎臣側邊的武将阿昌阿力感覺受到侮辱,此時不上,豈不是讓加主丢臉。不待術虎臣下令,這位身材魁偉的将軍便拍馬而出,沖到宗舒翰面前。二人在馬前你來我往,過了九招,宗舒翰才堪堪将對方從馬上撅了下來。
宗舒翰氣喘籲籲,“怎麼樣,虎臣叔可同意十招定輸赢?”
看了剛才一戰,術虎臣感覺手下戰将也能一戰,剛才出戰的阿昌阿力,也不是最強的武将,還能抵擋幾個回合,若是自己這邊派出最強戰将,加上五個回合的限制,赢對方的問題不大,何況自己還有一個秘密武器沒有使用!
術虎臣高聲道:“這樣吧,賢侄,你前來挑戰,不應戰也不好,讓萬千将士以為我們怯了你,五招之内,如若能擊敗我手下大将,算我輸如何?”
宗舒翰在馬上沉默不語,視乎是怯了對方,不願意出來應戰,畢竟隻有五個回合,很容易就會被對方逼輸。
術虎臣得意的大笑,“賢侄,莫非你不想比試了?”
宗舒翰對着陣前的将士喊道:“不過虎臣叔說了要算啊!”
術虎臣高聲喊道:“數萬将士呐,你父王也不許食言啊!”
“好,一言為定。”宗舒翰答應了對方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