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澄谟重重叩首,敲的地闆咚咚作響,額頭上流出的鮮血覆蓋臉面,“公上,罪臣今日就狠狠抽他,抽到公上滿意為止。”
“上天有好生之德,寡人也不是暴虐成性,怎會喜歡看如此血腥的場面。”鴻澤臉色逐漸生寒,“聽說,你們狐家解憂是葛威公的聖女,很得葛威公的寵愛,才有了你們狐家的今日,葛威公已是昨日黃花了,希望你們狐家認清大局,切勿首鼠兩端,寡人明确的告訴你們,葛威公已經羽化升仙了,不在這塵世了。”
狐澄谟心中咯噔一下,看來葛威公是被害的傳言是真的了,情急之下,心生一計,“公上,解憂侄女已不在仙台山,最近回家探親,知道公上黑白之道十分了得,她十分仰慕公上,說要向公上學習博弈之術,萬望公上不吝賜教。”
鴻澤微笑,“聽過此女冰雪聰明,麗質天成,算得上是葛威公的智囊,至真教很多手段據說都是她思謀出來的。”說着,将腰牌取下,遞給過去,“寡人随時歡迎她來,還有很多事情要請教她呐,我們可以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嘛!”
狐澄谟接過腰牌,看到正面寫着“平章守廷”四字,背面是沉甸甸的稻穗和“不二”“首元”兩列四字,便無比恭謹的鄭重的收入懷中。
“寡人聽說,你箭術很是了得,很得葛威公器重。”鴻澤笑吟吟的遞過去一張長弓,盯着自己的手掌,一言不發,等待着狐澄谟的決定。
盯着手中的長弓,狐澄谟的臉色陰晴不定,他是家中次子,是沒有機會擔任家主的,若是這一箭射去,公上必然支持自己成為家主,狐家巨大家族财富就自己掌握,想到這錦繡前塵,又看到大兄乞憐的眼神,緊握着長弓的手開始出汗。
“準備!”許無終高聲發令,十多名力士舉起弓箭,瞄準了狐澄谟。
當看到許無終如同刀鋒的嘲諷目光,狐澄谟心中一驚,恐懼的低下頭來,思慮片刻。擡起頭來,摸了摸臉上的鮮血,慢慢抽出羽箭,盯着前方的大兄。
看到哥哥眼中的驚懼和哀求,狐澄谟的心咯噔的狂跳,心神一片空白,狐澄谟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努力拉開強弓,猛然松開手指……
強忍着悲痛,制住眼中的淚水,慢慢轉過身來,“叛主公者,必殺!”
鴻澤笑吟吟站了起來,拍着手掌,“好,好個狐澄谟,大義滅親,寡人心慰!”并沒有多說,便徑直離開,遠遠的聲音傳來,“三日後,和解憂同來。”
看到鴻澤消失在拐角處,狐澄谟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直直看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