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斛也沒有謙讓,起身言道:“定然不會辜負盟會所望。”
太皃恨恨言道:“就将那些人族統統殺了吧!讓他們以後再也不敢來我們靈域,我們對他們太仁慈了,這次不僅僅是驅逐出境,更需要屠殺來恐吓。”
機獻搖頭,“若是屠殺,就會和人族結下死仇,我們五族隻有八萬,人族可有萬萬,濫殺無辜,讓那些垂涎我們靈域的家夥們有了開戰的借口。”
一言不發的水靈族長池融這才言道:“我不贊成濫殺無辜。”
莊燮言道:“我還是一貫的态度,對人族既要提防,又要利用。我們要利用他們龐大的資源,增強我們的力量,也要提防他們的滲透和侵略。”
公冶斛無奈的言道:“人族早就成了中土統治者了,連最強大的神族都被他們掀翻了王座,幸虧我們當初選擇了正确的陣營,才保證了我們靈族七百年的和平,也許不該再單純的排擠人族了,我們要學會利用和融合。”
太皃反駁道:“貪婪、自私、龌龊的種族,怎麼利用?怎麼融合?”
公冶斛提議道:“不要一味壓制,要反其道而行之,要利用人族的自私和貪婪!若奪回鸱塞,驅逐人族,隻會招來怨恨和敵對,我們把人族安置在丹丘以東,讓他們耕種,讓他們安家,讓他們繁衍,他們必然拼命捍衛自己的家園了。如此一來,不用我們去作戰,他們自然和那些後來的遷徙者作戰,幫我們守住鸱塞了!”
大家紛紛點頭認可,可莊燮面帶憂慮,“短時日是可行的,可人族繁衍的太快了,現在他們隻有幾萬人,用不了百年,三四代人後,他們的數量就會大大超過我們,到了那時,他們力量變大,就會鸠占鵲巢,不服我們的統治了。”
公冶斛笑道:“人口過多時,就将他們遷徙,到彘邑以南防範邕國,高柳以北防範雲中,上原和蔓葭以東來防範邢襄和中定,将他們當做防範人族的第一道屏障!我們靈族在他們身後駐軍,既能防備他們深入腹地,也能支援他們戰鬥,就算是人族有百萬之衆,依然能控制他們。這樣,我們靈域能換來數百年甯靜和平!”
機獻露出笑容,“這個辦法很不錯,将他們作為屏障,是以人治人的方法,将他們遷徙四方是分而治之,防止他們勢力做大,我贊同這個提議。”
莊燮言滿意的點頭,“這倒不錯,可以選取人族幫助我們采礦、築城、修鎮,有了我們靈族的技術,加上他們龐大人口,就不用懼怕周邊勢力了!”
公冶斛歎了口氣,“福兮禍兮,人族愛鬥,紛争不息,可正是這殘酷逼迫他們絕地求生,爆發了他們的智慧,我們該低下高貴的頭顱,來學習人族策略,修築石城了!城池更有利于防守,比我們用密林流水建造的防禦更加堅固!”
莊燮稱是,“有了城池保護,才能聚斂财富;有了财富,才能在和人族的戰鬥中不落下風!我們必須改變散居之狀,要集中族群,像人族那樣,繁衍壯大!”
太皃很是無奈,“人口七十年就能翻倍,就算我們靈族全力以赴,也需二百年才能做到!人族如同蝼蟻,依靠數量戰勝了所有競争者,真不知衆神怎麼想的,這些自以為是的蠢貨,竟然創造了洪水猛獸般的族群,自取滅亡,算是報應!”
莊燮言道:“衆神指望人族來我們作戰的,自然讓他們快點繁衍,其實,人族最初繁衍也沒這麼快,可是經過一代代淘汰,剩下的都是最能繁衍的了。”
太皃痛苦的閉上眼睛,“希望我們靈族不會像神族那樣消失吧!”
公冶斛聲音如同驚雷:“那就讓人族繁衍我們的血脈!”
太皃有些鄙視的看着公冶斛:“你能接受人族血脈?他們如此卑賤!”
莊燮苦笑,“其實,大家也心知肚明,隻是不言,我們土族早就和人族結合繁衍了,雖然這些混種的孩子血脈并不純正,可依然比人族強大。”
太皃恍然大悟,面露譏諷之色,“我說你們土族數量怎麼不降反升了,原來你們早就接納了人族血脈了,你們當心,這些蝗蟲會淹沒你們的。”
莊燮望着虛空,“我們都是塵埃,都會死去,不管這些蝗蟲如何,他們始終是我們的血脈,我們的子孫,我預感到,人族最終會統治靈域的!”
莊燮說出了衆人不宣于口的心聲,氣氛變得凝重傷感。
池融純和的笑道:“土尊者說的對!雖然我們恐懼,可該來的始終會來,世界不按照我們想的去發展,不管是靈族,還是妖族,都會被人族血脈所同化。”
莊燮看出了衆人的憂傷,“不是人族同化我們的血脈,而是融合了我們的血脈,人族融合了神族、靈族和妖族的血脈,他們其實是我們的子孫!”
公冶斛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話鋒一轉,“我明日要去丹丘了,我會和人族談判,讓他們支持我們作戰,若是奪下鸱塞,我會在丹丘修築新防線。”
莊燮傷感言道:“但願我長眠時,是那些純正的靈族子孫為我們送葬,以後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也不在乎了,木尊者,派你們木族跟随我們作戰吧!”
看到公冶斛離去,衆人也都默默無語的起身,離開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