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文子很不耐煩的打斷老道的喋喋不休,揮了揮手,“這些雜事你去辦吧!做道場時,為師出面主持就是。”便不再理睬老道,看着心得,眉頭愈來愈皺,小聲的嘟哝着“山不住?什麼木頭?太一餘糧?什麼糧啊?”
“仙長啊,小生看來,這多是上古隐語。”靜聽的車公甫提醒道:“山不住可不是木,太一餘糧也不是糧。這可都是金石。”
端文子靜思,若有所悟,很是興奮,“道友,這心得啊,你我共同參詳。”
看着車公甫慢慢轉動丹爐,聞着丹爐中散發出的淡淡香氣,端文子深深吸了口氣,很是陶醉,很是興奮,“沒錯,師傅煉制的丹藥,就是這個味。沒想到,道友是金丹聖手啊,等丹藥出來,送道友十粒,以表謝意。”
老道目露羨慕,“還不趕緊叩謝真人,這可是很大的賞賜了,我随師父三十多年了,師父最多也就是賞賜兩粒而已。”
“你的學識,哪能和道友相比!”端文子懇切言道:“依道友之能,可幫貧道解惑,助貧道煉丹,若是願意,拜我門下,成為記室弟子,戴冠修行如何?”
老道趕緊提醒,“這記室弟子,若無掌教認可,怕是有違慣例啊。”
“無礙!”端文子笑道:“道友如此俊傑,掌教必然同意。”
張公輔帶着不屑,“都說着昆嵛山是福天寶地,聽講書人說,總是法寶随身,什麼帝鐘,幢幡,如意、令旗,小生來這裡十多日了,什麼也沒見到啊!”
“那些破爛玩意,比起貧道煉制的丹藥來,不值一錢。”說着,撿起溫潤如玉的丹藥,驕傲得意的言道:“你可知道,多少達官貴人想得到這枚丹藥。”
張公輔媚眼盯着端文子,“這法器中,可有戒指?小生也想開開眼界。”
“全真教的諸多建築,按五行來布局,丹房乃生命勃發之地,因屬木,故在東。”端文子指着東北大堂,“法寶都放在那邊的水廬中,防備森嚴,生人勿近。”
“小生來此,也是為了尋找先祖丢失的墨玉戒指,據說這戒指有巨大的法力。”張公輔比劃戒指的形狀,“這戒指上用甲文撰寫‘玄冥’二字。”
“是不是還有黑白五點?”端文子盯着張公輔修長的手指,越發難耐,從書架上取來紙,鋪展開,指着上面的戒指,問道:“可是這個?”
盯着這枚熟悉的戒指,張公輔目露驚異,連連點頭,“不錯,就是這枚戒指,難道說是在真人這裡?若真人割愛,小生當用重金相酬。”
“貧道不喜金銀。”端文子上前,将手搭在張公輔的臀部,慢慢揉搓。用眼色示意老道去門口守着,老道雖不情願,可不敢違逆師傅,隻得磨磨蹭蹭過去。
感到愈發不規矩的手,張公輔掩飾眼中的厭惡之色,抓住端文子的手,“真人,你這裡可有這枚戒指?若有,可讓小生看看如何?”
端文子滿含關切,将白玉丹藥遞過去,“這丹藥服下,你這發寒體虛的毛病,藥到病除,保你龍精虎猛。貧道和夜枭府的三隻眼杜骥有舊,隻要多送上幾枚丹藥,擔保這位樞密使會幫你去找的,夜枭府插手,豈不是手到擒來。”說着,端來一杯茶水,遞過去丹藥,“道友,用茶水服下便可,保你神清氣爽。”
将杯中茶合着丹藥一飲而盡,片刻之後,張公輔無力的扶着桌子,“當啷”一聲,将茶杯打翻在地,驚恐盯着端文子,“你,給我喝了什麼?”
端文子急不可待的上前撕扯,見張公輔拼命反抗,端文子不再“惜香憐玉”,動作愈加粗暴,□□道:“别掙紮了,張公輔!看你第一眼,貧道就知是你。去年相見,貧道日思夜想,沒想到你就到了貧道懷裡,這就是你我的緣分啊!”
撕開張公輔的黑袍後,腐臭的氣息混合着掩蓋的胭脂香直沖鼻腔,更是讓人神魂颠倒,在淫念驅使下,端文子不顧一切,忍不住上下撫摸,神色很是陶醉。
張公輔正在等待機會,等看到端文子脖頸處顯露出血管,猛然張開大口,露出獠牙,咬了上去。端文子感覺猛烈的刺激從身體各處傳來,更加的興奮,渾身禁不住的顫抖,将桌子壓得亂顫,讓門口守着的老道更加的急切想進來。
端文子頭暈目眩,身體發飄,覺得脖頸處發癢,用手摸了摸,看到滿手鮮血,頓感驚駭,想掙脫出來,可他體内的力量在快速流失,根本無力掙脫。
充滿丹藥和靈氣的鮮血如此甜美,滋補着張公輔損壞的血脈,力量逐步充盈全身。随着鮮血流失,端文子的軀體如同腐爛般的灰敗下去,黑亮的頭發變得如同枯草,光滑的皮膚變得老舊而充滿褶皺,原本充滿活力的軀體變成了幹屍。
将端文子随手扔在地上,張公輔沖着守門的老道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風聲呼嘯,雨點大作,狂風暴雨可以掩蓋氣息和掩藏行蹤,張公輔暗喜這天賜良機,帶上?影,飄然進入無邊的黑暗中。令人心悸的黑暗對他來說,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到自己是黑暗的主宰,甚至自己就是黑暗,那種随手随意掌控的力量,讓他無法壓制自己的興奮,借助風雨之聲,如同靈貓,悄無聲息的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