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感覺桓正懋的對詞很是得體,言語間就将衆人的功勞陳述的清清楚楚,蒙正甚是滿意,“桓将軍快将部屬的戰功呈報上來,我這就将諸位功勞奏報君侯。”
白少遊笑道:“還有仁本老弟,我們這次奇襲成功,他可是幫我謀劃的。”
桓正懋點頭,“是的,臯仁本提出雨夜奇襲,才讓我下定決心的。”
“不是……”臯仁本張口,還要說下去,蒙正就搶過話來,笑嘻嘻的言道:“仁本,有這些功勞,這下臯相肯定不會打你屁股啦!”
臯仁本還是面帶擔憂,“大人别提我了,這麼寫,我肯定要挨揍。”
蒙正大笑道:“臯相要是敢打你,君侯會替你做主的。”
哄堂大笑起來,這時,杜起進門,“晖至求見,大人見還是不見?”
蒙正很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有什麼可見的!徒增煩惱。”
桓正懋提醒道:“大人,這會不會讓他們覺得我們膽怯心虛?”
蒙正不以為意的笑道:“什麼膽怯心虛啊!勝負已定,逞口舌之利何用?敗軍之将,何來尊嚴?晖将軍都成了我們的戰俘了,何必再去羞辱他呢?”
杜起問道:“大人,袁約如何處理?賨人要求處死他。”
蒙正笑道:“将袁約送往大梁城,自有君侯發落。”說着,目光轉向桓正懋,“桓将軍,我關心的是,賨部和我們的後續大軍何時渡江?”
桓正懋回道:“昨日雨大,江水泛濫,今日下午才能渡江。”
蒙正語氣果決,“時不可失,今日做好準備,明日出發,攻擊充城!”
桓正懋聞言色變,“大人,按照此前約定,我們攻下宕溪城即可啊。”
蒙正笑道:“得天之佑,我們不費一兵一卒,順利奪下宕溪城,賨部見我梁國軍威昌盛,已經徹底拜服,不敢有絲毫異心,而且他們痛恨充國,想攻下充城,一雪前恥,由此良機,若不趁機吞并充國,哪裡對得起上天對我的恩賜,有滅國大功擺在我們面前,我們怎麼能不珍惜?建功立業,就在此時了。”
桓正懋眼露狂熱,“願聽從大人調遣。”
白少遊提醒道,“丁大人還在充城呐,如此一來,丁大人就……”
蒙正笑道:“這個毋庸擔心,我們不是有晖至在手嗎?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戰機最為寶貴,你們明日就出發,兵分兩路,具體誰帶領哪路兵馬,你們商議,但是你要分成一強一弱二路,強的帶着賨部精兵,做好攻擊充城的準備。”
桓正懋疑惑的問道:“大人為何這麼安排?巴國的精銳大軍在去圍攻充城的路上了,我們的精銳應該去鬥城迎擊冉國援軍才對啊。”
白少遊本來不想多言,可是見到蒙正盯着自己,便笑道:“卑職愚鈍,我隻是猜想,大司徒是不是想打一勝,打一敗,打一快,打一慢?”
蒙正目露詫異,連連點頭,“何以得知?”
白少遊言道:“我早年做馬賊時,攻打大家大戶,他們憑借塢堡防守,靜等官府援助。為了對付他們,我們把隊伍分成強弱。強兵負責恐吓大戶,而弱兵則去虛張聲勢的吓唬官兵,官兵見我們人多,不敢輕進,就會滞留不前。”
桓正懋笑道:“如此一來,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吓出錢糧來。”
蒙正頗為吃驚,“我本以為草莽之中,盡是烏合之衆,沒想到,竟然也多英雄人物啊!少白,此次奇襲宕溪城,你巧妙布置,勇猛沖鋒,老夫觀你,算是有了為将之資,帶兵令人放心了!你和桓将軍此次同時出征,我代君侯給你們專征之權,桓将軍統兩萬精銳,前去充城,有什麼事,多聽聽少白的意見。”
桓正懋聽出大司徒暗含的意思,是讓自己受這位馬賊的節制,心中微微不滿,可也不敢正面發作,不過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不滿。
白少遊覺察出端倪,對蒙正言道:“大人,此次出征,桓将軍為領軍,卑職為佐軍,我等受桓将軍節制,若我有建言,就讓桓将軍定奪便是!”
這安排很為妥當,蒙正連連點頭,“好,就按這個意思去辦,少白,你可是狡如狐,猛如虎,在鬥城,隻需相機而動,拖住冉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