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伯遊指着身邊簡陋的蒲座,随意言道:“坐吧!”
鴻澤很是随意的盤坐下來,問道:“衆位商讨的如何了?”
旻伯遊面帶難色,“我等正在商議,也是左右為難。”
聽聞此言,鴻澤面帶焦慮,急切的勸道:“旻宗主,切勿臨事而疑,好謀無斷!我們常揚要擠破至真教這個膿瘡,挖出這塊爛肉,現在可是鏟除至真教的良機,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機會就在面前,我們必須把握住,公府已經控制三大營,若讓至真教将朱方郡打造成他們後方基地,以後鏟除至真教就難了。”
旻伯遊很是擔憂,“三百多年的參天大樹,要連根拔起,何其困難。”
“至真教已失去民心,外強中幹,行将就木,不足為慮。”鴻澤輕描淡寫,很是輕松,“隻要鏟除了葛威公,整個至真教就會樹倒猢狲散。”
旻伯遊面色擔憂,“神陀軍是至真教最大的憑仗,就算鏟除了葛威公,至真教依然是個龐然大物。要徹底清除至真教,還需要充分準備,明年動手如何?”
“旻宗主多慮了,神陀軍号稱十五萬人,其實隻有三萬骁勇,為了防備敃越,這三萬精銳被派到延良城。現在的仙台山,匆匆招募的十多萬兵馬,純屬烏合之衆。”鴻澤耐心的勸說,“去年,陳相和你同去勸服祝光,你在萬人面前展現的神迹,葛威公已經懷疑我們兩家合謀,部署人馬調查了,我這幾天在努力安撫他。加上前幾次不成功的刺殺,他已經暴跳如雷了,前幾日還派人前來質問我。”
旻伯遊有些緊張的問道:“公上如何應對的?”
“我隻能把刺殺推脫到你們淨土宗頭上,至真教這個巨獸,等他們張開血盆大口,能将我們連皮帶骨的吞下,到時候,連個渣都不剩。”鴻澤眼神露出決然,口氣狠狠地言道:“弓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我決定孤注一擲,今晚動手。”
“好!”旻伯遊擊節叫好,“公上既存必死之心,讓我想起當日你獨闖浦安大營!大丈夫有此死志,何愁大事不成!本以為你做了公上,身處富貴,就不敢冒險了,沒想到還是當初那個有膽有略的公子!和公上相比,倒是我怯懦了,公上說的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們淨土宗會不惜代價,和公上共擊至真教。”
淨土宗衆人本來還在争論部下,見到旻伯遊一錘定音,也紛紛響應。
蓋餘言道:“剛才聽宗主和公上所言,果然是氣沖霄漢,扼腕壯節!我本是反對現在就開戰,既然宗主支持,那麼我定然會赴湯蹈火,聽從宗主調遣。”
朱庸附和道:“好,衆人之志,氣貫長虹,我也聽從調遣。”
剩下的幾名主教也都紛紛起身,表示全力支持宗主決定。
鴻澤見到衆人都存死志,面色大喜,“今晚就讓葛威公在這世間消失。”
旻宗主決然回應,對朱庸和蓋餘言道,“兩位大主教随公上去一趟,若是碰上葛威公,就全力出手,記住了,務必保證公上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