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視野的模糊一片,女子輕蕩搖籃,手指劃過嬰兒胖嘟嘟的臉蛋,柔聲言道:“孩子,你掌控這天地間的精氣,這會讓你充滿力量,也會讓你憤怒,當力量和憤怒彙聚時,就是暴力,要謹慎使用你的力量,不要讓它毀了你。”
身穿金甲的帝戎,無畏的站在手持弓箭的靈族戰士前,帶着神的倨傲,語氣充滿了輕蔑,“你們這些可惡而又卑微的家夥,不過是幾棵朽木生下來的劣物,竟敢反抗神的統治,我要讓你們知道,後果是什麼,去死吧!”話音剛落,帝戎手持厹伐,以閃電般的速度沖向前面最強壯的靈族戰士,電光火石間,還沒等靈族戰士反應過來,就被斬下頭顱,鮮血噴湧而出,帝戎奮勇向前,留下遍地屍體。
東海之上,雄偉的英靈大殿中,?壬、皇甫、妘華、帝戎、姚虞和玄黎六神環坐,皇甫沖着帝戎憤怒的大喊,“帝戎,你是神,是高高在上的神,怎能和那些卑賤的靈族和妖族苟合,他們不過是想竊取你強大血脈,利用你來對付我們,你不要這麼固執,趕緊回頭。”回應的是帝戎輕蔑的回答,“卑賤者永遠卑賤,高貴者永遠高貴!”指着身後人族,不屑道:“就像他們,永遠都是我們的奴仆。”
數萬大軍在激戰,飛龍漫天飛舞,不時俯沖攻擊,人族戰陣岌岌可危,高空中巡視的帝戎眉頭緊鎖,不屑的言道:“相比神主,這些神君更是不堪啊!走,鵬赫,讓他們知道神的強大。”金鵬轟然落下,在誇父戰士的戰陣中肆意沖擊。“狂神”刑天見此,憤怒咆哮,驅使着青龍飛了過來,阻止帝戎和金鵬,兩名最狂暴的戰士生死搏鬥,天地昏暗,塵土飛揚,直至最後,長矛厹伐插入刑天的胸膛。
揮舞厹伐,帝戎氣急敗壞的高聲嘶喊,“看看人族,血脈都混亂到什麼樣子了,混合着神性、靈性和妖性,狡詐、貪婪、自私、嗜欲,卻又懦弱,終日隻知繁衍,他們毫無羞恥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不明白,他們在靈魂的低賤上,連最卑賤的妖族都比他們高貴,我們要徹底的滅亡這些人族,重塑這個世界!”
遍地廢墟的羲和城中,帝戎氣勢洶洶高喊,“玄黎,你堕落了,你的愚蠢讓我們失去了對人族的控制,讓?壬蒙受災難,我們要徹底的封印你。”
死氣沉沉的荒原中,帝戎的手指劃過女子長發,動情言道:“英羲,萬物哪有什麼區别啊,這天,這地,并不寵愛誰,也不憎恨誰。我們衆神高貴,不過是因為我們的力量強大罷了!現在的我,不也苟且偷生嗎,還有高貴可言嗎?”說着,面露苦笑,“哪有什麼高貴低賤,不過是自我标榜罷了。”看着面前的女子,男子柔情言道:“英羲,永别了!”聽到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喊,“不,不要離開我!”
猛然醒來,李乂突然感到心口在痛,迷茫的看着天海。
張公輔看着神色憔悴的李乂,面色關切,“你又做夢了!”
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回味剛才的夢境,神色迷茫,“好奇怪的夢,光怪陸離,神奇詭誕,什麼人神靈妖,飛龍金鵬、赤烏朱鳳、夢裡一切偏偏那麼真實!”
張公輔微笑,“那不是夢,也不是幻,夢中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那是衆神的傳承,從荒古以來的曆史和記憶會印刻到你的身體中,不但從□□上,也從靈魂上改造你,讓你認同他們,隻有這樣,你才能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李乂好奇的問道:“你的夢那?是不是也這樣?”
張公輔搖搖頭,“我們不一樣,我隻是喚醒曾經的記憶。”
李乂不解的看着張公輔,“你不是張公輔了?”
張公輔看着遠方,悠悠歎曰,“你還是那個李乂嗎?今日的我們,還是昨日的我們嗎?我們無時無刻不在死亡,又無時無刻不在新生,何必執着于我們是誰那!”
細細品味這句話,李乂釋然道:“看來我迷相了。”
張公輔問道:“弗羊兄,等返回東元,打算做什麼?”
李乂想了想,“我要把夢境記下來,著書立說,供後人閱覽。”
張公輔點頭,“聖人有言,立德、立功、立言,此為三不朽,你的才學昂然,足以著書立傳,若有機會,我把我的夢境告訴你,讓你和你的史書流芳千古,萬年不朽。”說到這裡,饒有興趣的問道:“想好史書的名字了嗎?”
李乂凝思片刻,神色滿是振奮,“稗官口中的是野史,雖是捕風捉影,可也有迹可循,這本書不過是夢中所得,我才疏學淺,學識有限,這本書必然是粗俗淺薄,更是不登大雅之堂,算是拾遺罷了,就叫中天稗史吧!”
張公輔意味深長,“稗官口中的曆史,才是可愛的曆史吧。”轉過頭來,張公輔露出了調皮的笑容,“弗羊,記得在書中,把我寫的好點啊!”
李乂笑道:“不虛美、不隐惡,白羊兄,你隻要做得好,我就寫得好。”
張公輔神色肅然,“若不是我,人類何來中樞,不過被神驅使罷了!”
李乂哈哈大笑,“這句話我可不敢寫入書中,會被後人罵死。”
一頭死亡的小鹿躺在草叢中,在脖頸處留下了微不可查的傷口,看到這裡,僚光眼光中露出了恐懼,“這……這是不是那個血魔殺的?”
聞樓也驚懼的問道:“他成了魔鬼,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