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襄都城,兕牛城,這座運河之畔的大城已有二千多年的曆史,是上古神主中襄的封地,當年築城時,中襄的坐騎兕牛拖着青銅铧犁,營建了這座僅次于觀澤和昆吾的大城,人族以此為據點,在九河之戰中拖垮了敵人,奠定人族勝利的基礎。
在兕牛城靠近馬服山側,聳立着十餘丈高的石雕,端坐的文士左邊蹲伏着兕牛,右邊安放着巨大的青銅铧犁,頭戴幞頭,身穿長袍,左手攥着谷草,右手将草穗放入口中,他教會了識别五谷,是和皇烈并列的人類之祖,中襄。
兕牛城東南,偌大的府邸藏在翠綠中,門匾寫着“忠恕”二字,府邸依山而建,清澈小溪穿過鵝卵石河堤,斑駁的樹影投在泱泱碧水,一派清雅之意。
看到幾位陌生人出現在門口,高大的家仆很是警惕,“諸位何事?”
為首的太甲上前施禮,客氣的言道:“我等前來拜訪鞏大善人。”
聽到來客提及鞏大善人,家仆這才放心,趕緊開門,招呼衆人落座,趁着奉茶間隙,四下打量典雅樸素的房間,可見主人的清心寡欲。
待到主人出現,看到這位老者胡須花白,面目慈祥,笑容和藹,态度謙讓,内外都透着祥和之氣,絕對和窮兇惡極不沾邊的,懷疑的目光投向了太甲。
仆人邊奉茶,邊解釋道:“我們主家是出了名的大善人,每年都拿出幾百石糧食來施舍赈災,善舉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多少人家的牌位上供着他那!”
見到鞏大善人還不出現,太甲似乎有些不安,起身提議道:“這裡有些悶熱,看後面有個花園,莫不如我們去那邊涼亭,邊喝茶邊等主人吧!”
家仆言道:“花園風大,諸位稍等,我們主家馬上來了。”
太甲起身,漫不經心招呼衆人,“走,去後院看看。”
後院的風景恬靜,衆人四下打量,看到不大的池塘,池塘中的荷花正在盛開,紅白相間的荷花,在碧綠荷葉襯托下,更顯的亭亭玉立。看到池塘中的涼亭回廊,實在沒有藏人的地方,正在衆人疑惑之時,太甲猛然朝着池塘而去。
看到太甲越衆而出,急急而去,衆人看的出來,他應該知道窩藏地點。
這時候,年老的鞏歲穰步履蹒跚,在仆人和侍女攙扶下,急急走了過來,當太甲踏上了池塘上的竹橋,鞏大善人渾濁的雙目中,突然精光四射!
沿着長長的竹橋回廊,到了池塘之中的涼亭上,看着亭中石桌,太甲二話沒說,上去就将其踹倒。看着涼亭中心的石闆,太甲上前正要拉起,卻發現紋絲不動,知道裡面已經鎖緊,指着金剛錘,“司滅,來,砸開這個張石闆。”
司滅取出身邊的金剛錘,運足真氣,照着石闆拉了下去。
轟然一聲,石闆粉碎,露出黑黝黝的洞口,太甲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鞏大善人面露驚詫,指着洞口,對仆人憤怒問道:“怎麼回事?”
仆人吓得滿臉驚恐,盯着洞口,誠惶誠恐的回道:“老爺,俺也不知怎麼回事,老爺還是親自問問管家吧。”就大聲招呼,“管家,老爺有請。”
一隻耳的管家趕緊跑過來,看到洞口,也是大吃一驚,“老爺,宅子大了,人就多了,雜七雜八的出入,保不齊誰就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我平時雖然管教的嚴,但也不是長了千手千眼。”說着,轉身就要離去,“我去找幾個家丁來幫忙。”
太甲攔住了正要離去的管家,“随我們看看,豈不是更好?”
鞏大善人對管家很是不滿,口氣嚴厲,“還不陪着仙師去看看,有什麼事,盡快告訴我。”對衆人和藹的笑道:“諸位慢慢探查!”轉身對身邊的仆人和侍女道:“我們去準備茶飯,現在也不早了,待會兒幾位真人該用午膳了。”
明智笑呵呵的攔住勢要離去的鞏大善人,“大善人,吃飯不急,你老人家還是陪我們多走走,這裡我們可不熟,沒你帶路,我們可就抓瞎了。”
鞏大善人看到周圍逼視的目光,歎了口氣,“也好。”巍顫顫的向走下地道。
地道蜿蜒,拐了幾個彎後,衆人也不知到了哪裡,隻能在幽暗的地道摸索着前進,正在衆人繞來繞去時,突然,聽到遠處隐約傳來了對話聲。
憤怒的尖細聲傳來,“娘的,說好了嘗嘗鮮的,怎麼就偷偷弄走了。”
嘶啞的怒罵聲傳來,“這幾天風聲緊,老大怕夜長夢多,讓趕緊送出去。老魔頭說了,從靈域劫掠的靈族,都必須送到總壇,膽敢不送,扒皮抽筋。”
尖細聲罵道:“他娘的,我們兄弟們冒死搶來的,憑什麼就送給他。”
衆人湊近,凝神細聽,正在此時,鞏大善人氣的胡子發抖,大罵道:“這些惡奴,真是該死。”便對手下的大壯言道:“去,把他們抓起來,亂棍打死。”
裡面的匪徒察覺到外面有人,便不再言語。救人心切的太皃趕緊上前,猛然把門踹開,裡面一片漆黑,還沒看清裡面的狀況,就有人撲了過來。有太甲和太皃這些人,幾個回合下來,匪徒就被輕松擊倒在地,待點亮火焰,看清鐵籠中的四名金靈和面容憔悴的金燭明,太皃面露驚喜,“金大師!”說着,長刀就砍向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