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鴻澤進入,葛威公面色威嚴,“八公兒,何事相商?”
看到葛威公隻顧打趣,無視自己,鴻澤心有怒火,可又不敢表現出來,便笑道:“義父,微上治無心仕途,大司理之職空缺,今日前來聽聞義父高見。”
崔寔博笑道:“聖主,讓六公子返回,任大司理如何?”
葛威公态度強硬,“六公子迷于玄學,你們就不要做此想了。”
看到葛威公閉上眼睛,不發一言,妹嬌打破了沉默的氣氛,嬌聲問道,“聖主高深莫測,那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懂的,不知如何打算的?”
葛威公倨傲的言道:“常揚需要穩定,還是讓微上治繼續做大司理吧!”
鴻澤壓住怒火,賠着笑臉,謙恭言道:“義父,微上治垂垂老矣,怕是不能任事了,還是讓微家現在的家主,微中量出任大司理吧!”
大天官語氣冰冷,故意拉長聲調,“若是微上治垂垂老矣,那麼,國尉奄行和大司士程文約也該回家休養了,依我看,狐家的狐複陽和北野家的北野興治可來接替他們的位置,狐複陽為國尉,北野興治為大司士,八公兒,你看如何?”
鴻澤用眼神示意崔寔博上前,崔寔博見到公上頻施眼色,隻得硬着頭皮,上前言道:“聖主神道獨運,靈威自來……”
葛威公語氣不善,“好了,不用文绉绉的了,就這麼辦吧!”
程文約言道:“國主新登大位,威不能彈壓群小,望不足以服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橫生不測,我們不要驟然革變,是不是徐徐圖之更好?”
“有我們至真教在,八公兒自然威望無加,群小雌伏。”
鴻澤臉色陰沉,恨不得上去一刀捅死葛威公,卻又無可奈何。
“聖主,下官有言陳奏。”李德紹剛剛跟着黃忠公進來,上前言道:“大司士所言有理,徐徐圖之為上,雖然我們至真教能控制大局,若能暖陽化冰,消融無形,令對手不戰自潰豈不是更好,何必非要費力的将堅冰砸碎?”
見葛威公稍稍意動,李德紹察言觀色,便趁熱打鐵,“公上新履大極,根基不深,待以時日,公上先剪除羽翼,弱其枝幹,彌敵無形,等人心歸順後,再做雷霆之擊,此乃謀國之遠略。公廣家、公儀家、公孟家、程家、庾家并列五爵,盛行數代,被先公猜忌,屢屢受到了打壓,幾乎一蹶不振,可依舊是常揚望族。下官鬥膽建言,讓公廣接予為大司理,聖主和公上認為如何?”
葛威公心有不甘,“狐家狐複陽和北野家的北野興治那?該如何安置?這兩個家族一心向善,若不能被公府重視,本天官心中難安啊!”
看出葛威公不快,李德紹才思敏捷,馬上言道:“此事不難,在勾陳殿中增加大司行和大司空,讓他們分任,不知聖主和公上認為可否?”
見到葛威公點頭,崔寔博恭維道,“聖主功高德廣,誠心納谏,宣化天官神變不窮,舉重若輕。有至真教在,天大的難題也能迎刃而解,真是我常揚百姓之福。”見到衆人都沉浸在欣悅中,崔寔博道,“聖主,下官有私事相求。”
葛威公好奇問道:“哦,大司徒位高權重,崔家也是百年望族,現在也是眷顧正隆之時,何事不能自解?還有求我這個出世之人?”
崔寔博尴尬的言道:“說來慚愧,下官一位老友的侄子,年輕氣盛,下手不知輕重,失手打死教衆,被關了四年,懇請大天官施恩,準其轉入公府囚牢。”
葛威公顔色少動,盯着崔寔博,看到目光閃爍,意味深長的笑道:“你這個老友不是一般人啊,竟能讓你求到我這裡。說來我聽聽,究竟是誰?”
崔寔博謙卑的言道:“聖主既然問起,下官要是隐瞞,就是欺上的罪名了!這位老友就是皇領中書梁興奴,曾是下官的書童,後來考入太學,一飛沖天,成了帝師,他的侄子粱允常被關在仙台山上。”
“能關在仙台山,打死的不是普通教衆,吃了四年褲頭,罷了,本主也不多問了。”葛威公擺了擺手,“跟着宣化天官,帶着手谕去提人吧!”
見到皆大歡喜,鴻澤十分滿意,就讓中侍令黃忠公設宴招待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