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醫院嗎?”林昭朝女人問。
她還要去找沈釉白。
女人擺擺手,她就是太餓太渴了,加上長時間跋涉,身體經受不住。
林昭轉頭看向幽深的森林,眼神中帶着深深的擔憂,她朝兩人問:“沈釉白……他們找到了嗎?”
“沒有,”梁祝低落地搖搖頭,“神鹿他們三個人都沒有回來。”
“也沒有收到他們的信息。”
“梁祝……”女人突然朝她說。
梁祝猛然瞪大眼睛,身體忍不住後退,差點摔倒:“???”
這、這人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不光是她,林昭和尹蘇也一臉驚訝地看向女人。
女人見她們如此反應,輕聲一笑,用僅剩的力氣擡起手:“歐陽流丹。”
什麼?
“歐陽流丹?”梁祝的嘴成了一個“O”型,“你、你、你是歐陽流丹?!”
“很驚訝?”歐陽流丹笑着說,“之前聽說過我的大名?”
梁祝:“……”這人對自己挺自信的。
歐陽流丹本碩博畢業于江海大學,本科畢業那年考入江海市動物研究所,幾年時間就升任實驗室副組長,如今已是研究所不可或缺的人物,在外人眼中,不可謂不成功。
梁祝看着眼前的女人,雖然三十多歲,但看上去很年輕,随便搭一眼,就能看出她很有閱曆。
“神鹿不在。”歐陽流丹的目光在她們三個之間來回穿梭。
“你怎麼知道神鹿和我們在一起?”梁祝好奇地問。
“你們獲得了‘深淵’挑戰賽的一等獎,誰不知道?”
梁祝:“……”她竟無言以對。
不過,想着想着她就覺得不對,比賽不是不讓外人進去,她怎麼知道?
“等等,你怎麼——”
梁祝話說到一半就見林昭收拾自己的書包準備走,她知道她不是回去,而是去找沈釉白。
“林昭,”梁祝叫住她,“你還要去找釉白?”
“嗯。”林昭低沉地回了一句,她見到歐陽流丹昏倒在地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走錯方向了,不然神鹿也不會把歐陽流丹一個人留在那。
“林昭……”歐陽流丹正經起來,臉上的笑意褪去不少,“放心,既然神鹿跟過去,他們就不會有事。”
她的表情很認真,信誓旦旦的話總讓人不自覺相信。
林昭至今還抱有一絲僥幸,隻要現在有人安慰她,跟她說沈釉白沒事,她一定會信,她已經錯過一次,所以見到歐陽流丹時,她毫不猶豫地救下了她。
“我不是安慰你,隻是陳述事實,”歐陽流丹說,“你們和神鹿相處這麼久,應該知道她的能力。”
“你們還有兩個同伴吧,也追過去了?”
歐陽流丹說得一點不差,更何況她在死亡邊緣剛醒,不到過一會就知道她們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見她們不說話,歐陽流丹主動解釋:“這也是比賽那天看到的。”
行,她這是都推給比賽是吧。
“那你知道神鹿一直在找你嗎?你為什麼不見她?”梁祝突然說,“她還去過廢棄小區找你,回來後受了很嚴重的傷……”
歐陽流丹聽到梁祝的“控訴”,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後她說:“她需要朋友。”
尹蘇在一旁默默感歎:姜還是老的辣。
本來梁祝還很激動地質問,沒想到歐陽流丹這麼個高手,直接把她堵得啞口無言,她來不及思考,腦袋裡隻剩下那句:她需要朋友。
自我攻略成功,行,她需要朋友。
看着歐陽流丹越來越虛弱,梁祝也不便多問,反正還有時間,她得顧着她的身體。
歐陽流丹用一句話堵住梁祝的嘴後,又朝林昭解釋:“林昭同學,不要着急,你現在去可能也追不上他們,如果你相信我,等我身體好一些,我親自帶你們去。”
“如果他們回來而且找到了沈同學,那自然好,如果他們沒有回來,憑借神鹿的能力,我相信她能護住他們,現在有些事情不便多說,但請你們相信我,畢竟你們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到時候我會親自給你們一個解釋。”
周圍再次安靜下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歐陽流丹說的話,但是看着一個這樣身份透明的研究員,想必也不會從她們幾個窮學生身上圖什麼。
直到梁祝把江海市動物研究所的歐陽流丹的照片給大家看,又默默對照了一下滿臉泥水的這人,嗯,挺像的,至少是本人。
歐陽流丹:“……”
這是她們現在可以找到的任何可以佐證歐陽流丹說話正确性的官方證據之一。
林昭還想要問什麼,歐陽流丹已經提前考慮到:“他們很安全,我用自己的性命發誓,下次你們見面,一定會見到活蹦亂跳的沈同學。”
不過,她話鋒一轉:“但是,我現在有點難受,如果再不去醫院可能就要——挂了。”
剛剛她還有力氣和大家調笑,搞得人以為她好了,沒想到這麼嚴重。
林昭沉默了一會,鄭重地朝她點了點頭:“謝謝。”
歐陽流丹捂着胸口,她現在呼吸都疼,見到林昭還沒從低落的情緒中走出來:“這次不用麻煩你抱我了,就扶着我走吧。”
林昭一愣:“……嗯。”
歐陽流丹這樣的行為實在讓人難以相信她的話,但是求助無門,此刻她們也不得不信,畢竟她可是當着大家的面把她們老底都揭出來了,而且她看上去可能和開元公司有點關系,不然也不會見到她們比賽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