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斯亞,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躲避掉災難嗎?恰恰不是,你這樣隻會使災難更多,瞧瞧你無用的憐憫吧,她們隻會在你的施舍中步入毀滅。”
那個差點被大貨車撞到的小女孩怔愣着眸子望向她。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許書白扶起小孩,拍了拍這個小孩衣裳的灰塵,小女孩後知後覺地哭起來,奔向自己的母親。
她望了望母女相互擁抱的感人情景,心中絲毫波動沒有。
“珈斯亞,你太愚蠢了,盲目地幫助她人隻會讓你墜入深淵。”
黑袍少女跟着她口中喋喋不休。
“那你大可以離開我這裡,不要再一直跟着我了。”許書白轉過身冷漠道。
黑袍少女停住腳腳 ,好像生氣了一瞬,可是黑袍下看不清她的臉,沙啞的聲音從黑袍底下傳出來:
“喂,好歹是一起合作過的老夥計了,怎麼對我反倒态度這麼差。”
“你認錯人了,我從來都不認識你。”
“而且我讨厭你。”
這個小屁孩太吵了,她現在好累好累,隻快速回家躺平。
“讨厭……”
黑袍少女舉起條白嫩嫩的胳膊,怔愣地指向自己,忽然笑的如一朵露水染上的晨花綻開。
“你不是隻會對那些螞蟻嗎說着愛呀承擔呀,你竟然還會說讨厭和恨,真是有長進了。”
“可惜,還是太蠢了……”
許書白懶得理她,順手問了她的名字“你幾歲了,叫什麼名字?”
黑袍少女思考了一會兒,反問回去:
“那你此世的名字叫什麼?”
許書白也懶得去糾結她語言中神經兮兮的部分,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許書白。”
“好名字呀,那我就叫許書死吧。”
許書白哽住,轉過身,認真地盯住她看了一會兒,看得黑袍少女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怎麼了?難道這不是一個好名字嗎?”
黑袍少女似乎真覺得這是個好名字,自言自語道:“反正我也是來毀滅這個世界的,死就意味着終結也沒錯吧。”
多大點的屁小孩就要毀滅世界,許書白隻覺得她在放屁。
她剛下完班渾身累得要死,懶得要死,她最後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出一句話
“滾。”
中華語言博大精深,她将自己所有能夠表達的意思全都凝聚成了一句簡潔的話。
黑袍少女愣住了一下,随即捂住胸膛桀桀地大笑起來。
哪來的中二小孩。
許書白有點無語。
黑袍少女笑的前仰後合:“珈斯亞,你真的太有意思了。”
她笑得太開心了,以至于許書白疲憊地看了一眼鏡子,發覺自己不是供人看戲的猴子,放下了心,同時保持最高級别的抵禦——沉默。
長長的軌道車穿過管道過來,人群猛地擁擠上去,擁擠的地鐵上,許書白拉住了上面的支撐的吊環,
而那個黑袍少女卻被人群擠來擠去,擠得黑亮的袍子都變得皺巴巴的,怪可憐的。
不過該可憐的人不是這個少女,應該是她自己,許書白麻木地想,
還有一份策劃案沒有完成,她還要加班。
這該死的世界,快爆炸毀滅吧。
車的力道很大,時不時猛地往前旋一下,又往後旋一下,活像一個隻會打兩邊的攪拌機。
人群的味道也很重,還時不時的有腳臭味和各種食物摻雜的味道,簡直糟糕透頂。
聞着鼻尖惡心的氣味,許書白用手捂住了鼻子,同時有些惡趣味地想,那個黑袍少女絕對難受得要死。
然而當她看過去,立即皺起了眉。
黑袍少女一邊拉住她的衣服,一邊左右晃蕩着,而少女的後面緊緊挨着一個中年秃頂大叔。
明明附近還有空,這個中年大叔卻死死地貼在這個少女後面,甚至還開始動手動腳。
這艹蛋的世界!
許書白此刻眼神瞬間銳利起來,她一把拉過黑袍少女白嫩嫩的手,把她牢牢抱在自己的懷裡,同時手疾眼快地扇了後面的中年大叔幾巴掌。
“啪啪啪”幾聲過去。
衆人都懵了,中年大叔也被抽懵了。
剛剛垂死掙紮,死裡回生,回光返照的許書白卻是氣喘籲籲,感覺差半口氣就要步入閻王府了。
她牢牢地護住這個黑袍少女,就像一隻老母雞保護自己唯一的可憐的小雞那樣,大口地呼吸着,同時兇狠地罵道:
“去你的,臭不要臉的,敢猥亵我妹妹,你去死吧。”
黑袍少女被這一變故似乎吓到了,遲遲沒有出聲,隻是袍子輕微地抖動着。
那個中年秃頂男剛要罵出的話堪堪被周圍人譴責的目光咽了下去,直到下一站停車,他匆忙地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