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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路拾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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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谷,就見先前那隻引路的猞猁蹲在谷口前。

“小家夥找我們還有什麼事嗎?”楚南星一邊朝着猞猁走過去,一邊問道。

猞猁這次沒等商陸,等楚南星一靠近,當即用爪撓了撓楚南星的腿,嘴裡發出急切的叫聲,就轉身朝着另一條山道走了幾步,然後又停下來,轉身對着楚南星兩人叫了幾聲。

楚南星看着猞猁這一系列的舉動,有些不知所雲,但心底隐隐知道了,猞猁是有求于他們,“你是要我們跟你走嗎?”

猞猁回應似地叫了一聲,看了看楚南星背後的商陸,又叫了一聲。

商陸沖猞猁颔首道:“不要着急,你領路,我們跟上就是。”

猞猁這次走的快了,楚南星兩人要跑着,才能勉強跟上。

不多時,猞猁在一處低矮的灌木前停下,背對着楚南星他們低下頭不停地蹭着什麼,嘴裡一直發出輕聲的嗚嗚聲,一聲比一聲低,落在人耳裡莫名有一些悲傷。

兩人走上前,發現灌木叢躺着一個小孩!

楚南星急忙蹲下查看,小孩雙眼緊閉呼吸孱弱,身上蓋着一張巨大的樹葉,約莫四五歲的年紀,露出來手臂上縱橫交錯布滿傷疤……

楚南星急忙脫下衣裳,小心地将小孩抱了起來,轉身看着商陸,語氣又驚又慌道:“這裡怎麼會有個孩子啊?!”

商陸抓過孩子細瘦的手腕,過了一會,又掀了一點蓋在孩子身上的衣裳,見了那遍體觸目驚心的傷後,擰緊了眉。

“如何?還有生機嗎?”楚南星焦急地問道。

商陸将背簍從背後取下單手抱住,另一隻手将白芨草頂上的那點金色掐了下來,在指尖揉搓了幾下,待那金色轉為赤紅色時,掰開孩子的嘴喂了進去,“能。三錢能救他。”

楚南星聞言,即刻就抱着孩子往山下走。

商陸背起背簍,正要跟上,感受到一束目光。扭頭看去,就見那猞猁蹲在灌木叢前,“你不跟我們走嗎?”

猞猁叫了一聲。

商陸聽懂了,扭身去追楚南星。

楚南星來到之前上岸的地方時,意外地發現河面上有一艘渡船,之前撐船帶他們來此地的船家,此刻正翹着腿,悠閑躺在船闆上。

船家聽見動靜,撐起上半身朝岸上看過來,見到楚南星時,也是一臉的意外,随後又慶幸地道:“幸好老漢沒走,不然二位可沒船過河了。”

楚南星心系懷裡岌岌可危的孩子,雖意外,卻也覺得幸運,于是沒去多問船家為何沒走,沉默地上了船。

船家見他面色不好,懷裡又嚴嚴實實地抱着什麼,當即識趣的沒再說話了,等商陸趕來上了船後,竹竿一撐,離了岸邊。

回到三錢的住處時,三錢也是一臉意外,擡頭望了一下天,“你們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楚南星快步上前,将懷裡的孩子給三錢,“醫師,快救他!”

“呀!”見到楚南星懷裡那張青白小臉時,三錢立時叫出了聲,急忙道:“快快快,抱進屋裡去。小顔!去把師父的藥箱拿過來。”說完,抱過楚南星懷裡的孩子,疾步進了自己的屋子。

舒顔聽見聲音,從屋裡探出頭來,茫然地目光就與商陸的目光遇上了。

商陸放下背簍,“你師父讓你去拿藥箱。”

“噢,好。”舒顔聽了立即從屋裡跨出來,走到放着藥草的屋子裡,拿了藥箱,忙忙的給三錢送進去。

過了一會,舒顔從屋内出來,對商陸道:“師父說要熱水。”

商陸點頭,“好,我去燒。”

商陸剛将鍋洗涮幹淨,楚南星走了進來,臉色難看的緊,“醫師說那孩子遭了大罪,渾身的骨頭沒一處是好的……”他說着頓了頓,方才繼續道:“醫師說今後有可能站不起來了,而且體内還有毒……”

楚南星說到這裡,已經說不下去了,那孩子所受的傷,遠比他說出來,還要更為可怖一些。皮肉潰爛,筋骨斷裂……換作成人都是難以承受的疼痛,更遑論一個垂髻小兒。

商陸聽了也是一陣沉默,面對怒氣填胸的楚南星,寬慰道:“已經過去了,從今天開始那孩子就是重生了。碎裂的骨頭會愈合,潰爛的皮肉會重新長出,我們可以慢慢地教他重新學會走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楚南星咬着牙,胸脯因氣憤急劇地上下起伏,“我要帶他回福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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