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步入了初秋,饒是南越氣候燥熱,這會兒都透出了秋後的涼意來。
自那日沒寫課業被罰後,沈溫年每天過的苦不堪言。
本以為那日熬夜補完一百遍課業後就沒事了,沒曾想那李教習就像是野豹盯上了美味的獵物般,每日就盯着他的課業了。
沈溫你是每日都不敢懈怠了,一到李教習的課他的坐姿端正筆直,背脊都沒彎一下。
下完學也不敢出去喝酒遊玩,回家先趕課業,寫完還要堅持一邊有沒有錯别字,免得第二日被李教習就這辮子訓斥。
就這樣過了幾日沈溫年實在受不了了,隻能找沈牧之出面給他做擔保他這才脫離了苦海。
又過了幾日終于傳來了北疆國太子的消息。
這日剛好是八月初五,北疆國太子及護送的使團也已于當日入了皇城。
當今聖上命當朝輔相親自去城外迎接,一行人舟車勞頓了半月,現已安排在驿館歇息了。
當天下午,永德帝在雲霄殿大擺宮宴,接待北疆國太子及使團。
這一天,剛好是三皇子蘇子晏的生辰,普天同慶。
這樣正式的宴會,今日來賀的都是各皇親國戚,以及三品以上的官員,官員可帶家屬參加宴會。
于是沈溫年今日也被告知要進宮參加宮宴。
暮色漸暗時,沈溫年和輔相府一家人坐上馬車進宮赴宴去了。
此刻皇宮門口停滿了各高官貴族的馬車。
他們下車時正好遇到鎮北侯一家人,兩家人客套幾句後便結伴一起前往擺宴的雲霄殿。
顧溪洲沒想到能遇上沈溫年,一路上搭着他的肩膀有說有笑。
“唉,你聽說了嗎,今日不僅是為了接待那北國來的太子,而且巧的是今日還剛好是三殿下十八歲的生辰。”
“今日一早天還沒亮就去皇陵祭祖,回來又是及冠禮一大堆事。”
“難怪他今日沒來國子學。”沈溫年心裡了然,語氣淡淡的道。
“估計他今日累的夠嗆。”顧溪洲深感同情道。
“既是三皇子生辰,那你準備賀禮了?”沈溫年語氣遲疑的問道。
“當然。你準備了沒?”顧溪洲反問道。
“我才聽你說這事,你覺得我準備了沒。”沈溫年默默丿了他一眼,語氣無奈道。
“沒事,你人到了就行,三殿下才不注重那些虛的禮節。”顧溪洲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在顧溪洲的安慰下他心裡平衡了些,隻要不得罪男主就行。
不過平時看男主的樣子也不像書中那般冷漠無情的樣子,的确不像是會在意這些小細節的。
進了雲霄殿,富麗堂皇的宮殿非常華麗,殿中純是有一個圓形的大舞台,兩排擺滿了矮桌,桌上已經擺上了豐盛的宴食與美酒。
此時已經坐滿了不少人,沈溫年和顧溪洲坐在官員家屬區,位置有點靠後。
沈溫年已經被眼前的美味吸引了注意,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美食,就連永德帝什麼時候入殿上座的都沒注意,他還是被顧溪洲拉起來給聖上行完禮的。
永德帝在高座上說的什麼,沈溫年完全沒聽進去,就等着永德帝說完話趕緊宣布開宴。
等永德帝說完話,宣布開宴後,沈溫年已經埋頭苦幹了。
一旁的顧溪洲眉峰微皺,他心想:這沈溫年到底是在輔相府受了多少苦啊,看把孩子餓的。
“走啊,我帶你去出逛逛?”等沈溫年吃飽後,顧溪洲便拍拍他的肩膀對他說。
“這樣不好吧……”
沈溫年這會肚子有點撐,其實他也很想出去走走消食,但是看着周圍還在喝酒說笑賞歌賞舞的大臣貴族們,他有點慫了。
“沒事,已經有人出去了,咱們不是第一個。”顧溪洲生怕沈溫年不走,繼續道“而且咱們到時候說出去小解不就成了,誰能知道咱們幹啥去?走吧走吧。”
于是沈溫年就這麼被顧溪洲拉着出了雲霄殿。
他倆的座位置比靠後,所以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但是這一幕卻剛好被坐在永德帝左下方位置的蘇子晏看見了。
随後蘇子晏也起身走到永德帝身旁小聲說了些什麼,隻見永德帝滿臉笑意的點了點頭道:“去吧。”
坐在蘇子晏對面的楚璃櫻淡淡的瞥了一眼,拿起桌上酒杯喝了一口,他眼神幽深,無半點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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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溫年出了殿外才發現除了正在舉行宮宴的雲霄殿内燈火通明,歌舞升平一片其樂融融的,而夜晚的皇宮給人的感覺卻有點孤寂。
顧溪洲出來後也不知道該帶沈溫年上哪玩去?畢竟這皇宮一到晚上很多地方都有宵禁,不能随意走動還不如白日的皇宮好玩,他正愁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