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計可施的岑風平走來走去,決定被迫社牛,随機抓一位陌生的朋友來打聽下晚飯的問題。
緊閉房門的房間岑風平也不敢冒然進去,隻在路上來回遊蕩,打量着周圍的人。
細細打量才發現,這裡的人似乎都是一頭銀發,不知是之前在地牢裡光線太昏暗,還是岑風平太緊張沒有注意,他們顯眼到在夜色下都泛着亮瑩瑩光澤的銀發,岑風平到現在才發覺。
岑風平: ?魔族都是白毛的話,我豈不是也是白毛?
興沖沖地回到房間,東翻西找地找出一塊半舊的鏡子來,岑風平驚呆了——
自己真的也是白毛!
不僅如此,岑風平的容貌和前世一模一樣。
系統: 宿主雖然談不上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但也是有點小帥,請不要傷心氣餒...
岑風平笑哭: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隻是覺得這個白毛長在我的臉上突兀地像在cosplay。
系統: ...
雖然搞不懂在自己的美貌完全比不上魔尊的情況下,自己為什麼能夠把那家夥迷地七葷八素的,但是管他呢!
能平平安安地苟着就很好了!
岑風平沒骨氣地想: 平平安安地吃飽飯苟着就更好了。
*
離淵閣各個出口都有守衛像值班大爺一樣守着,岑風平遂決定随機撈一個陌生的值班大爺問一問晚飯的事情。
岑風平:唔,就問這個離得最近的陌生面孔好啦。
白天來離淵閣的時候有個守衛還善良地給岑風平做過新手引導,但是四下打量,卻尋不到這個人的蹤影。
"咳,這位大...大哥,"岑風平看到對面那張年輕的面龐,不禁把話到嘴邊的"大爺"給咽了下去,"咱想問一下這邊的晚膳一般是在什麼時候?"
守衛大哥看上去似乎有些驚訝,沒想到岑風平會來搭話,抑制不住驚喜地小聲低呼,眼睛亮亮地:
"啊!是岑師兄!"
岑風平:?你認識我?
守衛:"岑師兄可能不記得我了,之前岑師兄救過我一命,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守衛激動地道:"恭喜岑師兄得償所願,能夠拜入魔尊大人座下,岑師兄既努力上進又慷慨善良,是咱們所有外門弟子的榜樣,像岑師兄這樣的青年才俊,日後定會步步高升,大有一番作為!"
岑風平被這連珠炮一樣的誇獎捧地有些飄飄然,讪笑地撓了撓頭,腹诽道:
"聽上去我還怪厲害的..."
"不過,話說我還有拜魔尊為師的離譜願望?怪不得能加成就值呢..."
對面的人熱情地做着自我介紹: "岑師兄叫我木白就好,晚上我在這裡固定當值,岑師兄有事盡管吩咐!哦...岑師兄,離淵閣不設晚膳,岑師兄既已辟谷,不知需要膳食作何用處?"
岑風平老臉一紅: "咳咳...沒事,我就是問問....離淵閣不設膳食,那你去哪裡吃飯?"轉念又想,"你也辟谷了嗎?"
木白神色略感驕傲:"是!"
岑風平: ...
細細想來,其實也确實如此,之前在地牢裡被魔尊封住筋脈之後,岑風平像前世一樣一天得吃三頓,飯菜差些吃的少些,下一頓飯前就餓的前胸貼後背。
想來是被封住筋脈後,身體之中沒有魔氣滋養,便需要和凡夫俗子一樣一日三餐、五谷不辟。
今天被解開筋脈的封印之後,岑風平又恢複了三階的修為,有了魔氣在體内周轉,便一直到入夜也沒覺得饑餓,不再需要吃飯了。
隻是岑風平與系統都對原主的修為不甚了解。
此刻,岑風平對自己已經達到了辟谷的水平而感到驚訝。
原本以為自己隻是一個弱弱的廢物點心,雖然在剛剛運氣時感覺到脈絡間魔氣運轉很絲滑,有過一絲絲僥幸的猜想。
但是已經默認了自己外門弟子的弱雞身份的岑風平,也沒敢想自己的水平能有多高。
看着木白一臉真誠的模樣,岑風平又試探地問道:
"木白...你有沒有聽說不久前外門弟子将赤砂石偷運給妖族的事情?"
木白了然地點點頭,向岑風平投來一個同情的眼神:
"我們都知道岑師兄不是叛徒!岑師兄是被那群妖族奸細陷害的!岑師兄真是受苦了!"
岑風平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那些...叛徒,為什麼要做妖族的奸細?你知道詳情嗎?"
木白思索了一會兒:"這我便不甚清楚了。"
眼看着像木白這樣的外門弟子并不知曉那莊叛亂的詳細情況,岑風平也無意再打聽,隻和木白又閑聊了一些有的沒的,便打算回房。
正欲轉身離開,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喂!"
岑風平循着聲音的方向望去,一身黑衣的靳延正向這邊走來。
岑風平本不想搭理這個痞氣的家夥,但想起來白天魔尊說的話,岑風平還是拱手道:
"師兄。"
靳延清俊的面龐在夜色映照下顯得溫潤如玉,但是神情中卻帶着一絲輕蔑的不爽:
"不在屋裡好好呆着,出來做什麼?"
岑風平無意與他生出事端,便擠出一個笑臉道: "沒什麼,風平初來乍到,出來走走透透氣。"
"哼,"靳延冷哼一聲,絮絮叨叨地将岑風平數落了一番,末了,撂下一句"半夜不在房間修煉,反而出來閑逛,真不勤勉。"的總結陳詞。
對這個修真世界還不太了解的岑風平内心瘋狂咆哮:
誰懂我的震驚?!?!
你們魔族修煉起來都日夜不休的?
你們要卷死誰???
不過聽了靳延這一番話語,岑風平心思極其敏銳地察覺到,這人,似乎對他并沒有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