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法否定自己的罪惡,那就彌補。
“呵呵,那個……”張坤水尴尬一笑,摸摸鼻子,偷偷朝外面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咱們倆這也算是過了明路了。昨晚上的事兒,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咱們就當沒發生過。”
張坤水:特麼,老子這是個什麼品種的大冤種!屁股想起來都還疼,卻要安慰罪魁禍首。老子怎麼這麼難!
“……”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這年代應該沒有想對男人負責的煞筆吧?
“……”
“呵呵,我呢,是迫不得已才被迫這樣裝扮的。一旦暴露,我可能這輩子都會被人強制留在村子裡,孤獨終老。”雖然沒有親身體驗過人性的極緻卑劣和醜惡,但前世那麼多視頻可不是白刷的。
張坤水覺得他這個人沒什麼長處,唯一還算過得去的品質就是慫的非常有自知之明。就比如某些時候,他甯可用最惡毒的心思去猜測别人,也不會拿自己的安全去考驗人性。
敖胤之蹙眉看着對方。
張坤水歎了口氣,略顯尴尬和愧疚,明明之前他還在心裡把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照顧了一遍。
結果現在。他居然又求到了人家頭上。他特麼臉差點沒腫了。
“具體原因,以後再跟你說。我現在要說的,可能對你來說不太公平,也有些強人所難。。但如今的情況,在不犧牲我未來的情況下,我這不太聰明的腦子,也實在想不出其他方法了。”張坤水說完沖對面的人燦爛假笑,卻不知道屋頂亮瓦剛好打下來的一束陽光下,他那明媚的眼眸,猶如璀璨的繁星,本就精緻的模樣,恍惚間宛若一隻在靈氣四溢的氤氲晨霧中,矗立在出水芙蓉上的芙蓉精靈。
敖胤之的心髒狠狠的顫抖了一下。生于敖家,雖然從小被寄養在别人家,但家裡也安排了種種讓他能跟着見世面的機會。這些年美人,他也是見過不少的。
可是這一刻,他仍然還是心動了。
就如同昨天晚上,他極力的想要壓制那種沖動,卻還是在月光的誘惑下,對其進行了強勢又霸道的侵占。
“……”
“抱歉啊,那個,我想着既然外面的人已經誤會了,你看能不能請你陪我假結婚一次。等離開這裡,我們可以立刻,馬上就離婚。為此,我可以幫你弄到一份到市裡去工作的機會。怎麼樣?”
敖胤之審視地注視眼前的人,頓了頓,道:“工作就不用了。他們沒抓到我們在一張床上。”
“呵,兄弟,别把他們想得那麼有素質。如果你不是京城來的知青,他們對你還不熟悉;如果不是男人不好驗證是不是處男,你剛剛已經被人按住脫褲子了。”
敖胤之蹙眉,他下鄉之前就聽說過有些地方的愚昧黑暗,這裡并非深山老林,他以為……。
“反正,我是不能被人驗證身體的。你就說你幹不幹?”
“那個民兵隊長把屋前屋後都圍住了。這會兒想出去,應該不容易。如果不出去,你的計劃也實行不了。”
“出去的辦法我有。”張坤水糾結了幾秒道,“我這不是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我姐屋裡了?隻要你答應。”
“……好。”
“……”好?張坤水沒想到,對方居然就這麼答應了。
張坤水:忽然覺得這男人還怪好的。
“結婚需要介紹信。”敖胤之提醒。
張坤水頓了一下,忍不住暗自吐槽:女主結婚都沒用介紹信,至少記憶裡的書中就沒寫。
“我屋子書桌最西邊的抽屜裡,有幾張蓋過章的空白介紹信,你去都拿了。然後想辦法出去。我在村口的籬笆叢等你。”
敖胤之沒說話,想了想,轉身走了出去。
屋外,看着他面無表情出來的人,一個個靜默着。
“按照周隊長的意思,我現在是不是和大隊長家的三個女同志都有關系?如果是的,你可以報公安了。我就在這裡等着,順便把知青辦的人也通知一下。”敖胤之面無表情的說完,轉身又進了他之前睡的屋子。
院子裡一群圍觀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又一起看向了周老艮和李鳳蓮幾人。
看周老艮氣得不斷深呼吸,有人不厚道:“是啊,又沒有抓到張小七跟人躺一張床上。人家敖知青頂多就是住了村長家一晚上,還是你們從外面把人家門踢開的?”
“我不信,除非把張小七找出來。”
“找出來又怎麼了?難道還要驗明正身。”
“那肯定啊。”
“這要還是處就算了,那萬一給她破身的不是敖知青呢?”
“張青牛,周石頭,你們給老子閉嘴。”張京墨黑沉着臉斷喝。
院子裡瞬間沒了聲。
……
敖胤之進了屋裡,緩緩走到窗口的書桌邊,打開抽屜後,果然見到了空白的信紙,信紙上也的确蓋了村裡的印章。
将信紙折疊好,放進褲兜裡。
在屋裡站了一會兒,确定周老艮沒找人去報公安。一個轉身來到卧室外的小廳間,推上放在牆邊的半舊自行車,就往外走。
“你想幹什麼?”看到敖胤之推着自行車出來,周老艮神經緊繃道。
敖胤之譏諷的笑道:“放心,我不會跑。既然你們不想去公社報公安,我就隻能勉為其難自己去一趟。”說着看向村長張京墨,“大隊長,自行車借用一下。”
張大隊長有些不明所以的颔首道:“去吧,你的所有身份證明都在我們大隊,想跑的話,自己掂量着點。”
“不至于。如果此次借宿真得對張小七同志有妨礙,我願意娶他。”
張京墨瞬間嫌棄道:“别給老子想美事,趕緊去。”
周老艮聽着敖胤之和張村長的話,一時間有些發懵。
就他這一懵,敖胤之在看熱鬧村民的退讓下,順順利利的走出了張家的院子。
圍觀衆人目送着他推着自行車走了一段距離,直到自行車和人影被圍繞在村子正西邊的一片荊棘叢擋住。
幾乎是在他的自行車穿過荊棘叢的瞬間,車後座就是一重,一道聲音在背後響起:“快走。”
敖胤之也知道那個民兵副隊長,也就是一時半會兒被他和村長迷惑。感覺到有人抱住腰身,表情僵了一下,二話不說加快了速度。
不過,在騎出去幾米遠後,他想到了什麼,長腿一撐,踩在了地上。
“怎麼了?”張坤水慣性撞在了對方的脊背上。
張坤水:擦,這男人是不是練過,脊背都這麼硬。
“……到前面來,走遠了,會被發現。”
張坤水愣了下,轉身看了眼背後的荊棘叢,果斷認同。
敖胤之放開車把手,兩腳撐地讓人坐到自行車的橫杠上,視線觸及對方挺翹的臀部,不自覺吞咽了下口水:“你忍耐一下,我盡量走平整的路。”
什麼?張坤水疑惑的轉身,對方忽然壓下,臉擦着他的臉,逼得他不得不低頭,否則……
張坤水:不是,這跟被對方抱在懷裡有什麼區别?
“不是找宋知青嗎?那個是不是?他怎麼跟甘露那丫頭一起?”
“說不好就讓張秃子說對了。嘿嘿!”
敖胤之和張坤水離開大隊二十分鐘後,百草大隊南邊的一條大路上,宋華章和張甘露提着兩個袋子緩緩走來。
他們的身影很快被剛剛要散場的村民發現。
“哎,你們看着倆人,想不想剛去公社拿結婚證的?”
“這都能被你看出來。”
“壞了,張小七不在家,不會是提前去了公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