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謝謝。”
他回頭對時宇潇淺淺一笑,旁邊兩個女生見了,捂嘴笑着靠在一起。這一刻,象牙塔裡沒體驗過的青澀純愛,時宇潇終于感受到是什麼滋味。
知道英見畫介意他去酒吧,時宇潇便拒絕了一切正事以外的酒吧活動。但有些人情往來實在推不掉,他便時時報備,且必發千八百的紅包“賠罪”。
“親愛的畫畫,今天又不得不去酒吧談業務,對不起!(跪地.jpg)薄禮一份,還請笑納。”
每當這時,英見畫就不回信息,但收紅包。搞得時宇潇隻能安慰自己:能收紅包說明還不算真的生氣。
這天夜裡12點左右,他從酒吧出來,攙扶醉酒的甲方上了車,然後為了醒酒,決定散散步再打車。
這一整條都是酒吧一條街,燈紅酒綠,熱鬧非凡,和其他道路相反,這邊夜裡十點之後反而堵車厲害。
衣着時尚的男男女女站滿街邊,一路上不少人對時宇潇行注目禮,男女皆有,還有朝他吹口哨的。
他嫌聒噪,便轉身拐進一條安靜的小路,打算從這裡走上大路打車。
小路兩側都是老式居民樓,拐進來一片寂靜,隻有他一個人行走其間,如同進入喧嚣世界的隐藏地圖。耳朵裡還殘留着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所以時宇潇十分享受此刻的安靜。
他沿着小路邊沿行走,一邊給英見畫發信息:
“睡了嗎?我剛從酒吧出來,又談下一單。甲方被我喝趴了,你說我厲不厲害!”
英見畫這個點大概率已經入睡,時宇潇便不再打擾,把手機收回口袋繼續往前走。
昏黃的路燈照射地面,不算明亮,所以當身後有車燈亮起時,時宇潇這才看清前面一戶人家院子裡栽種的玫瑰開花了。
幾簇花枝從遠離小路那頭的鐵圍欄裡探出,時宇潇加快腳步上前去看。
媽媽最喜歡玫瑰花,她喜歡給小時宇潇摘一朵親手種的玫瑰别在他耳後。那種淡淡的香味鑽進鼻腔,一直到夜裡休息,他都依稀能聞到耳邊飄來的花香。
身後的車越開越近,很快車燈便将他和玫瑰花全部覆蓋,像為他們打上一簇聚光燈。
突然,時宇潇心頭沒來由猛跳一下——
也許是汽車突然加速的聲音在靜夜裡實在突兀,也許是第六感,幾乎是一瞬間,時宇潇立刻調轉腳步,拐向花枝指向的與小路垂直的岔路。
就在此時,他的餘光捕捉到身後那輛車與他已是極其近的距離,且直直朝他撞了過來!!
已經調轉方向的他立刻朝前飛奔,那車便擦着院牆直直開過,與鐵圍欄的擦蹭下甚至燃起了火星子。
事發突然,時宇潇大腦一片空白,酒也吓醒了;但更糟糕的是,由于驚慌和環境昏暗,他沒注意到腳下有個台階,踩空的瞬間整個身體的重量毫無防備地壓在腳踝上,疼得他立刻重重摔倒在地。
這時,從路口處傳來警車鳴笛聲,與此同時,汽車猛然調轉車頭,正面沖着時宇潇的方向!
正面照來的車燈晃得人睜不開眼,腳踝處刺骨的疼痛也實在難忍,時宇潇疼得呲牙咧嘴罵了聲“操”,狼狽地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這司機是不是有病!他難道想撞人嗎!
警車越來越近,汽車再一次調轉車頭,從反方向疾馳而去。交警把時宇潇扶上警車,送他去最近的醫院處理扭傷。
他們路上解釋,說來酒吧街附近突擊查酒駕,但遠遠看到前頭的車不對勁:小路雖窄,兩輛車并排行駛絕對沒問題,沒必要越過白線往人身上貼。察覺危險的他們鳴笛警告,汽車卻明顯一腳油門朝時宇潇沖去!
“我們當時吓了一跳,結果你動作挺快,往岔路裡頭跑,不然可真夠嗆。”
要是沒有那幾株玫瑰花,自己就不會臨時改變方向;按照那輛車剛才的速度,時宇潇可能依然會被送往醫院,隻不過直通地下三層。
想到這裡,他的内心一陣後怕。
醫生檢查處理之後說萬幸沒有傷及筋骨,近幾天會有腫脹,冰敷即可,警察做完簡短筆錄後送他打車回家。
時宇潇一個人蹦跶着上樓,心想這事兒肯定不能告訴英見畫,章睿博又在外地,接下來幾天老老實實在家苟着吧。
他向一衆甲方發信息道歉說明情況,商量把工作推遲。好在大家都比較通情達理,時宇潇這才安心去洗漱休息。
第二天一早,時宇潇被鬧鐘叫醒,他閉着眼睛去摸手機把鬧鐘關掉,結果居然……
在枕邊摸到了一隻不屬于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