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自己,不掙錢就沒飯吃,沒飯吃就會餓死。
“别再叫我,聽到沒?”
沒時間再和他掰扯,時宇潇沉聲斥道,聲音裡的寒意幾乎要将英見畫冰封原地。
他點點自己的胸口,又指指英見畫,“我,和你,不認識,陌生人。”
他把話說得如此直白紮心,英見畫卻如同聽到多麼荒謬的事情,哧笑一聲。
“我剛才隻喊了聲喂,又沒說具體是誰,是你自作多情跑過來的。”英見畫佯裝無奈地攤了攤手,“想跟我講話直說呀,你這招早過時了,我還以為你要說,你不叫喂,你叫楚雨荨!”
“你!——”時宇潇惱怒上頭,然而上班時間還在背後催促他。他隻好作了個深呼吸,将後面的話咽回肚子,接着往英見畫相反的方向迅速離開。
剛過鐵門,胸口憋氣的時宇潇還是果斷轉身,見那人依舊站在原地不動,他發出自己能喊出的最大音量: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距離遠了,英見畫有多吃癟看不清,但出了口惡氣的時宇潇内心舒暢無比。
夜裡八點,時宇潇從兼職的地方回到宿舍。見他回來,室友坐在床沿,頭也不擡地邊打遊戲邊說:“宇潇,你等會兒啊,我有東西給你。”
時宇潇把書包往椅背一挂,坐下便開始發呆。從離校起,他就開始思考,自己今天下午那幾句話,是不是說得太狠。
憂思導緻他的情緒一直不高,連托管班的小朋友都問他:“帥老師,你今天好像有點不開心。”
耳邊傳來室友的歡呼,看樣子這局遊戲打得不錯,室友歡喜地從床上蹦下來,把一個白色塑料袋放進時宇潇懷裡。
“喏,從我老家寄來的金創藥啥的,專治跌打損傷,風濕疼痛,還有些祛疤的膏藥。”
時宇潇翻了翻,往袋子裡瞅兩眼,奇怪地問:“咋了,你也受傷了?”
“沒啊!我家人想着,以備不時之需呗。你用着吧,不用急着還我。”說完,室友繼續回頭打遊戲。
時宇潇将裡頭的瓶罐膏片全部取出,往書桌上一字排開,視線從左到右,再從右到左,打量了無數個來回。
他的腦海裡又浮現起那覆着青色的紫紅傷痕,可是,明明是他自己說的,再也不想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