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見畫,你覺得我長得很帥嗎?”
此話一出,客廳裡的空氣仿佛凝滞下來。貼着面膜的英見畫無法被看到表情,但時宇潇不難想象會是怎樣的一副錯愕與莫名其妙。
隻見英見畫一個扭頭,把臉轉了過去。随着他的動作,面膜迅速落下半邊,再通過重力把另外半邊也一并帶落,他通紅的臉龐一整個暴露出來。
他……居然臉紅了!英見畫居然臉紅了!
時宇潇仿佛瞧見什麼稀奇場景,他雙眼圓睜,難以置信地盯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急急忙忙把鞋踢掉,一路小跑坐到英見畫身邊。
見他來了,英見畫立刻起身要走,被一拽手臂又坐了回去。
“你臉紅什麼呀?是在害羞嗎?英見畫你轉過來給我看看呢,我都沒見過你害羞的樣子……”
時宇潇不停叨叨,同時試圖将人掰過身來,問:“看你的反應,是認可我長得帥咯?”
他其實沒想過能得到肯定的答複,但很快,一聲悶悶的“嗯”傳來。
“就……長得是還可以。”
其他人也就罷了,可要是英見畫這種每天都從各種反光面裡接受自身美貌洗禮的人,來正面評價他的樣貌,那含金量可大不一樣。
“怎麼感覺,你最近說的話,我越來越愛聽了呢……”
時宇潇得瑟地舔了舔嘴,兀自暗爽了小一陣,又欠兮兮地湊過去瞧人家。
豈料對方一個反身,兩人猝不及防地對上了臉,雙方鼻尖幾乎貼上。
兩人毫無防備撞上視線,時宇潇辨别出那雙含情眼裡頭盛裝着驚詫,無辜,甚至……還有些微懼怕。
“不許……不許怕!”
時宇潇幾乎是“一聲令下”,雙手将人箍進自己懷裡,也不顧這個姿勢對于對方來說有多别扭。
果不其然,英見畫掙動起身體,擡起手臂橫在時宇潇的前胸,努力将二人的距離拉開。
“你是不是喝酒了!”
他的語氣聽上去十分慌亂,時宇潇這才想起來,晚上跟張文源一起喝了幾杯櫻桃果酒。以他的酒量不至于醉,但确實無法抵擋酒精上頭的生理反應。
“聞着酒味了?”時宇潇愣愣的。
見他這副登徒子模樣,英見畫更不想搭理他。但這呆子力道大得很,隻得暫時不情不願地倚在他的懷裡。
這一靠,時宇潇頓時感覺全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
英見畫這笨蛋家夥,他好像真心不知道自己又羞又氣的樣子,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吸引力究竟有多大!
更要命的是,英見畫用賭氣的語氣反問他:
“那你呢,你覺得我長得好不好看?”
“啵!”
如此聲響一出,兩人同時僵住。
有兩個人覺得時宇潇瘋了——一個是英見畫,一個是他自己。
“你——!”
英見畫緊緊捂住被時宇潇親過的右半邊臉,加上臉頰紅得像關公,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剛被時宇潇扇了耳光。
如果當下有人評價這是酒壯慫人膽,時宇潇肯定不樂意,因為他覺得自己不是慫人。
既然不是慫人,那無論英見畫多麼兇狠地瞪他,無論掙紮得有多用力,時宇潇都不打算把人放了,好像一旦這樣做,就證明他承認自己親他是做錯了。
“英見畫,英見畫!”
他一邊将人牢牢鎖在懷裡,一邊哄人似的喊他名字。
不過,即使酒精加持下力氣變大,英見畫好歹身高也有一米八,在他的堅持下,硬是從時宇潇的禁锢裡掙脫出來。
兩人拉拉扯扯,你來我回,英見畫不小心左腳踩右腳,一個趔趄重新跌坐回沙發上。由于重心不穩,他的右手往旁邊一撐……
“啊——”
他像摸到一塊燙手山芋似的,飛速撤回右手包進左手掌心。
時宇潇往下瞧了一眼,目光慌亂地看向英見畫,轉而再朝自己身下望去……
拜托,拜托,拜托!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我……我這……你……”
他越想解釋嘴越秃噜,但說到底,就是說出花來,也沒法掩蓋自己的身體已經興奮起來這一事實。
英見畫胸口劇烈起伏,突然一記肘擊撞在時宇潇腰側。
他悶哼一聲彎下腰,卻覺察那罪惡之根變得越發堅硬,膨脹。
“你不是養胃麼!不是不行麼!”
即便遭受怒罵,時宇潇生怕被英見畫看見他更加不像話的模樣,隻得認慫地維持這個無比憋屈的躬身姿勢。
“混蛋!流氓!”
“……”
直到卧室房門被“砰”地甩上,時宇潇才敢直起身來。
他盯着門闆看了許久,才以一種極不自然的姿勢,撅着個腚挪到門邊,試探地敲了三下:
“我要進去拿衣服,洗澡。”
裡頭沒有動靜,時宇潇等了又等,内心一陣“酸楚”:這明明是自己家,結果搞得如此狼狽……
反正親都親了,感覺還不賴……可他想不通身體為何起立,明明當時沒有任何世俗的欲望。
最關鍵的是,對其他人沒有任何反應的身體,卻屢屢在與英見畫共處一室時雄風大振……
“我……我真的要洗澡,都快12點了,明天還要工作,你就讓我進去吧!”
時宇潇覺得自己像個被生氣的妻子關在門外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