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織一直是好學生,但此刻卻實在很難集中注意力。
因為今天沒出門,她穿的仍舊是那件白色的睡裙,衣料很單薄,頂多再加上一層男人的褲子,卻還是隔絕不了略顯熾熱的溫度。
這人是個火爐嗎。
江織在心底想。
隔了幾秒,江織的思緒又飄到薄時郁腿上到底有幾塊肌肉這個問題上來。
“咚咚——”男人屈指敲了一下桌子。
“江織,你在聽嗎?”
江織猛的回過神,趕緊挺起背,“聽,聽着呢。”
薄時郁點了一下屏幕,“我剛剛說,這裡怎麼改?”
江織,“……”
薄時郁聲音淡淡,“上課開小差,怎麼罰你?”
江織臊的臉有點紅,小聲讨饒,“我錯了,我一定認真聽。”
薄時郁頓了一下,問她,“從哪裡重新開始。”
江織哼哼唧唧的。
“從頭——”
像這種基礎的策劃方案,平時根本不會遞到薄時郁的手邊,甚至在下屬送過來有誤的方案時,男人壓根不會指出錯誤,隻會扔回去讓他們重做。
在他看來,他是花薪水請人來工作的,不是來幫助别人提升水平的。
可今天,一份簡單到極緻的策劃案,薄時郁帶着江織從頭到尾講了兩三遍,還讓江織自己重新寫了一個,他又撿其中的不足補充了一下。
一直到晚上才結束工作。
江織有點不太好意思,湊過去跟薄時郁小聲道謝。
薄時郁皺了一下眉,“你不要這麼客氣的跟我講話。”
江織讷讷。
薄時郁心裡歎氣,覺得一時跟她也說不通,轉而問她最近感覺怎麼樣。
江織認認真真的回答,“這幾天都沒有孕反,腰也沒有痛,沒什麼感覺。”
她甚至很多時候都會忘了肚子裡揣着個寶寶。
薄時郁點了點頭,目光一直停在江織的小腹上。
見狀,江織猶豫了一下,問薄時郁要不要摸一下。
薄時郁怔了一下,随即“嗯”了一聲。
江織本來想站起來,卻被薄時郁按着坐在椅子上,而男人在她面前半跪下來,微微探身,一手貼在少女的小腹上,又微微側耳覆上。
江織小聲嘀咕,“月份小,也摸不到什麼。”
“不,能摸到的。”
薄時郁聲音很輕。
“它很小,很乖,所以不會鬧媽媽的。”
也許是男人語氣太真誠,江織忍不住也有點信了。
她跟着還點點頭,“那挺好,最好一直這麼乖。”
薄時郁眼底笑意盈盈。
-
周一上班,江織揣着薄氏集團總裁親自修訂過的策劃案,昂首闊步的走進了公司。
然後直接被林潔給堵住了。
“你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的事?你知道他是誰嗎?!”
一個三連問搞的江織一時無言。
她拽着林潔去了樓梯間的角落,簡略的把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
林潔張大了嘴,震驚的樣子看起來可以吞雞蛋。
過了足足一分鐘她才緩過來。
“天啊,那可是薄時郁,你這是懷孕麼,你這簡直是揣了個金蛋。”
她去摸江織的肚子,卻被江織給躲開了。
“你别這麼說。”江織皺着眉,“這是我的孩子,不管薄時郁有錢沒錢,我都會好好愛它。”
“是是是,我随口說的。”林潔趕緊說,“不過我看你現在和薄……薄總,挺恩愛啊。”
“什麼啊你别亂說!”江織瞪大眼睛。
“我們結婚就是為了孩子而已。”
才怪。
林潔腹诽。
看薄時郁那晚的樣子,跟護眼珠子似的護着江織。
“行,那你現在就是搬到薄時郁那邊住?”
說到這件事,江織有些愧疚的看着林潔,“對不起啊,說好跟你一起住的。”
林潔笑了一下,“得了,我自己住還樂得地方大呢。不過你都懷孕了,怎麼還出來上班?”
“才一個月,什麼也不耽誤。”
提到上班兩個字,江織才一拍腦袋想起來,“不跟你說了,我得去給何總送策劃案了。”
“诶,你真寫了——”
-
江織拿着新鮮出爐的策劃案去了何總辦公室,在門口深呼吸一口氣才敲門進去。
“何總。”
江織把策劃案放到她桌上。
何總擡眸瞥了一眼江織,本來面色冷淡,拿起來随手翻了翻,估計是以為這麼倉促,江織隻是随便寫寫來應付了事。
卻沒想到在翻了幾頁後,何總神色一點點認真下來,拿着策劃案,從頭到尾認真的看了一遍。
江織在旁邊等着,一開始還有些緊張,到後來就隻剩下百無聊賴,以及站的腿好酸。
中午要不要叫林潔一起回去吃呢……
正在她漫無邊際的出神的時候,突然聽見何總沉聲開口,“這是你寫的?”
江織點點頭。
同時也在心裡嘀咕,當然還有薄總的助力。
何總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隻是捏着策劃案的手微微攥緊,“很不錯,你先回去吧。”
江織一怔,“是……通過了嗎?”
何總靜靜的看了她幾秒,一向古闆的臉上突然露出笑意,“當然,你寫的非常不錯,這份策劃案我會往上遞交,如果有别的消息,到時候會通知你。”
江織走出何總辦公室的時候還有些飄飄忽忽。
居然真的順利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