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并沒有找到那位跟他們形容一緻的姐妹,我就好奇了,既然沒有這麼個姐妹,他們又是怎麼找到我這裡要說法的,于是偷偷派了小桃,喏,就是我這最可愛最會隐藏的桃妖妹妹去探聽虛實。”
她用下巴示意一旁的那位身着桃色衣衫的侍女,阮歲寒看了對方一眼,點頭緻意,對方也向她還了一個禮。
“你猜怎麼着?”
阮歲寒倒是很配合她,應了一聲,“怎麼呢?”
“那群鬼修啊,身上藏着魔氣呢,他們被魔族給控制啦。”媚骨夫人用的是氣音把這個事情講給阮歲寒,低調得很,但方覺豎起耳朵一聽,總覺得後背生寒。
若是魔族,那恐怕又跟當年聯系在了一起。
阮歲寒側過頭看向方覺,方覺也下意識看了過來,師徒對視一眼,彼此了然,這一次,估計是沖着阮歲寒來的。
隻是魔族竟然能摸到她和媚骨之間的關系,看來其想入主東陸的野心并沒有消散,這些年隻是蟄伏呐。
阮歲寒不動聲色地将這些猜想按下不發,畢竟若是道出猜想,媚骨會擔心她。
“還有就是,”媚骨又補充道,“妖族像我這樣想要融入人族的‘叛族之人’想要融入人族就算了,畢竟我們不作孽,但人族這些‘鬼修’不是你們的‘叛道之人’嗎,所以我就叫你過來了呀!”
阮歲寒點點頭,“你做的很對,謝謝你通知我小骨,我會解決好,還你清淨的。”
“嗯嗯,愛你哦~”
話音未落,洞府内院傳來了響動,媚骨夫人趕緊收起在阮歲寒面前的小女人姿态,立即提裙往府内去查看。
阮歲寒和方覺也随之跟上。
許是知道了阮歲寒人已經到了媚骨夫人府上,那群鬼修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動,開始在内院叫嚣起來。
還未走近門洞,砰的一聲,一位侍女被扔到了走廊的柱子上,脊柱因為力道過重,咔嚓一聲斷裂開,人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姿勢滑落到地上,哀鳴起來。
院内俱是破碎,精心修築的回廊木雕被砸了個稀碎尚且不論,花了心思搭建的假山亂石也給一通胡亂砍雜,弄得支離破碎,活像是被洗劫了一般。
一幹鬼修将這裡砸得面目全非。
此刻,那幾名鬼修正站在被砸壞的院子中央,見媚骨他們人一到,更是發出了桀桀怪笑,好不嚣張。
媚骨夫人眼裡閃過一絲暗色,當即彙集妖力,沉聲喝道:“我好心留各位在府上,各位就是這樣回饋的?”
深紅色的妖力随着她的聲音往四處激蕩,在整個洞府中回響,氣勢強勁。
但那幾名鬼修絲毫不懼,甚至其中一個身上似是冒有黑氣的鬼修還誇張地擡了擡手,手杖上一串骷髅頭被他動作帶的一甩,骨頭與骨頭碰撞在一起,發出令人膽寒的撞擊聲。
“夫人找不出我兄弟的相好,總要給哥幾個一個說法。”
他看着媚骨身後的人,像是才看到臨時起意般,手杖随意揮,直指阮歲寒,“既是找不出來,不若就讓夫人身後的女子代替好了。也好讓我兄弟了卻相思,哈哈哈哈。”
其餘鬼修也哈哈大笑起來,像是勢在必得。
阮歲寒聽罷上前一步,卻被方覺攔下。
“師尊。”他小聲地叫了她一聲。
阮歲寒戴着面紗,看不出表情,隻杏眼彎了彎,應該是對他笑了一下,示意沒事。擡臂将他往邊上推開點,讓他好好待着。
“豈有此理,你們愈發過分,就是專門來鬧事的!”
那廂媚骨已然生氣,手在空氣中一抓,一卷蛇骨鞭就出現在手中,她抓住手柄,用力一揮,蛇骨鞭帶着磅礴的氣勢就往鬼修身上去——
鬼修自然不是吃素的,鬼氣入道,森森可怖,為首的鬼修一把抓住蛇骨鞭,黑色的霧氣像是有實質般卷着鞭子爬了過來,轉眼便纏到了媚骨夫人身上,将她拖了過去,黑色霧氣死死纏住她的身軀,動彈不得。
“夫人,我說過,要那女子過來。”那鬼修用纏着黑色繃帶的手擒住媚骨的脖子,說出的話如寒冰侵襲,瞬息便将洞内溫度染低了不少。
媚骨痛苦地掙紮着,想說些什麼,但喉嚨被死死掐住,根本說不出話,她看着阮歲寒的方向,神情很是痛苦。
“我過去,你把她放開。”
清冷的聲音沒什麼起伏,但就是讓人聽着很舒服。
那鬼修聞言,松開了媚骨夫人,黑霧也從她身上撤開,但也并沒有完全将人放開,如黑紗似的把人整個掩住。
不止如此,鬼修還煞有介事地沖着阮歲寒伸出一隻手,勾起嘴角一笑,“過來。”
阮歲寒徑直向他走去,每靠近一步,那鬼修就像是更加興奮一點似的,渾身都在顫抖。
其餘的鬼修也注視着阮歲寒的一步步靠近,眼中的戾氣愈發地重了,好似要将人撕碎。
突然,霜凝劍發出嗡鳴,從劍鞘中迅速飛出,徑直插/入了那控制着媚骨的鬼修胸口,一股夾雜着淡淡暗紫的黑霧猛地鑽出,阮歲寒迅速用符篆纏在手心,一把将其捏住——!
一時間,不止是面前的鬼修還是周圍行注目禮的鬼修,都齊齊失去了生氣,跪倒在地,身體瞬間被抽空般,成為一個空袋子,軟塌塌飄落在了地上。
躲在廊邊的侍女看着這一幕都吓得捂住了嘴。
方覺幾步上前,手心燃起金紅火焰,将那帶着魔氣的一團鬼霧給燒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