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菲不确定神染一有沒有聽到賤人那兩個字,她覺得神染一聽到了。
和她做了一個月的室友,每天同吃同住,她也算了解一些神染一的小習慣。
雖然總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臉,但在思考或是受到沖擊時,眉眼會微微下垂。
現在的神染一就這樣,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下一片陰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真可憐呐。身份不清白,能力也隻有E級,而神家真正的大小姐卻是難得一見的念SS級,這差别也太大了。”
雲卷不知是在嘲諷還是在感歎,将神染一的尴尬都擺在了明面上。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教室内所有人都聽見,大家都下意識看向神染一。
神染一卻絲毫不為所動,連那不易為人察覺的眉眼都回到原來的位置,聲音不鹹不淡:“我們開始開小組會吧。”
“哦!”若小五用他生鏽的腦子思考了一會,不知抽了什麼風,給神染一比了個大拇指。
傻缺。
希菲心裡這樣評價,坐在了神染一的旁邊,看她翻出U盤插進主機裡。
“這次D賽區一共有20支隊伍,共進行兩輪淘汰賽,選出五名隊伍。這五支隊伍不僅可以獲得60%的積分,還可以在三年級小組賽裡進入A賽區。”
希菲微微皺眉:“那我們三年級的比賽豈不是會變得很艱難?”
“沒錯,但是與之對應的A賽區的積分計算基數是1.21,D賽區是0.86。”
希菲心裡估算一下,這樣一來即便隻在A賽區獲得倒數的名次,積分數也能趕上D賽區前五名。
神染一繼續播放PPT:“我從學長那裡要到了過去五年的小組擂台賽,全部都在西區訓練館進行的。比賽場地是由四個訓練場拼湊而成,大概長750米寬450米。”
PPT翻到下一頁,這一頁有許多奇形怪狀的照片。
“為了增加難度,比賽場地下面都設有機關。比如這張是迷宮形狀,非常破壞群體作戰。還有這張是懸空狀,一旦掉下去立刻視為死亡。”
“對了,我還不知道小組賽的淘汰規則呢?一個人死掉全組就輸掉了嗎?”希菲問。
“淘汰規則倒是沒有這麼苛刻,是按照全組每個人的存活時間總和決定的。什麼時候一組人全部死亡,什麼時候比賽結束。”
“所以,你是我們的重點保護對象。”神染一看向聖遼,“你可以不參與作戰,你的唯一任務就是在我們瀕臨死亡時及時給我們治愈。”
在小組賽組隊裡,治愈系的學生都是最先被争奪的稀缺資源。
一個小組如果沒有治愈系學生,就和赤腳純耗命沒什麼兩樣,甚至有的小組會派出多名攻擊手和防禦手隻為了保護治愈系學生。
但聖遼卻搖頭:“我的隐身和影穿梭已經練的差不多了,不要找人跟着我,我自己會躲起來。”
希菲很懷疑這人隻是單純不想要和人獨處,但神染一卻非常信任聖遼,同意了他的建議。
“這樣一來,我們隊有三名攻擊手,一名防禦手……”
“我也可以當攻擊手!”若小五興緻沖沖舉起他手裡的重劍,他是星海學院為數不多學習雙武器的學生。
重劍與盾牌。
據說,若小五還時不時去攻擊系蹭課上。
但神染一卻沒那麼相信他,一句話堵回去:“你的實驗課分數剛剛隻是及格,我建議你現在還是重點學習一樣就好。”
“唉!真的不需要嗎?”
“不需要,我們有希菲和雲卷。”
兩人齊齊擡頭,對上神染一的眼睛。那雙平靜的眼睛裡倒映着她們的身影,裡面滿含信任與包容。
雲卷的武器是箭,希菲的武器是針,都不是可以正面交手的武器,但對于遠距離作戰卻非常完美。
“你們先配合一下,我大體看一眼。”神染一端着筆記本,邊記錄邊說。
希菲與雲卷相視一眼,在彼此的眼裡都看到了一種名為相看兩厭的情緒。
希菲對準靶子,幾根針迅速穿過去。
然後,雲卷拉開弓,鋒利的箭射過去,穩穩插在靶子中心。
神染一:“……你們這也叫配合嗎?”
她歎了口氣,無奈說:“果然還是需要實戰才可以。”
雲卷是個為了偷懶将運能力發揮到極緻的人,要論飛行和速度,全學院估計沒有人能趕上雲卷。
如果雲卷是用來迷惑對手擾亂軍心的靶子,那在她後面的希菲就是暴力出擊的緻命手。
她強大的爆發力非常适合暴力打擊。
神染一正沉思着,青空打斷了她們,弱弱開口:“那個、我有一個東西,你們或許可以嘗試一下。”
青空迅速從背包裡掏出兩副耳機,給希菲和雲卷戴上。
“這人打得什麼玩意,在玩打雪仗嗎?”是雲卷的聲音。
“一點力量都沒有,要一米七的個子有什麼用?中看不中用。”是希菲的聲音。
教室是安靜的,大家都在好奇地看着愣住的兩人,隻有青空一個人尴尬地笑起來。
“額、這副耳機上有我的異能,你們可以通過我進行心聲交流,就像是電話轉接員那樣……”
希菲:“真傷心,原來你心裡是這麼想我的。”
雲卷:“你也真能厚着臉皮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