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為什麼要選擇譚思言,若真是他所猜想的那樣,那這個幕後之人,就不會随便選擇一個人參與進來,而是會努力地将敵方對内瓦解,從裡突破。
所以,譚思言極有可能是他的同伴,未來的同伴,隻是現在因為提前知曉了未來,而提前到達了他的面前,順序被掐亂,秦時不知道譚思言還是否會成為同伴。
他整理了腦海中的想法将它告知給譚思言。
她啞着嗓子:“所以,你在未來是我的同伴?”尾音微微上揚,透露出一些不可置信,又繼續說道,“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譚思言無言,原來是同伴,她沒有同伴這個概念,在記憶中隻看得見她貌似十分順從地完成秦時所給下的任務,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秦時拿捏住了什麼東西從而利用着她,她完全沒有往同伴這個方向想去,她也想不到自己有同伴是什麼樣子。
現在這個詞的提出,她才又重新回想了一下自己記憶中的表情,好像沒有被逼迫而不情願的樣子。
她看向秦時棕色的瞳孔,在太陽的照射下呈現出金黃的暖色調,但也沒有讓他整個人變得溫暖起來,反而更加突出他的清淡疏離,哪怕是帶着笑也隔着很遠的距離。
“你好像并不期待我成為你的同伴。”譚思言輕聲說着。
秦時望向搖曳的風鈴,像是對着譚思言解釋,又像是對自己的警醒:“同伴不過是一群利益相同的人聚集在一起做着一緻的目标,或者想要其中的某一個幫助完成目标,而自己也獻出同等的交換。”
“大家都有同等的利用價值,所以,我為什麼要期待你的加入?”說此,秦時笑了笑,語氣中裹挾着鋒利,“你能給我帶來些什麼價值?”
譚思言并沒有被秦時繞進去,去進行着自己的價值舉證,她半晌才調整好情緒,笑着說道:“你似乎很擅長調動别人的情緒以及...”她刻意停頓了一下才拉長了語調說,“左右别人的想法。”
秦時的笑從喉嚨中溢出來,眼尾微微上揚看着譚思言說道:“語言是很有魅力的一種表達藝術,它能讓每個人都會說出自己想表達的東西,但也僅此而已,若你能掌控語言,就會産生許多意想不到的結果,這才是它真正有魅力的地方。”
譚思言沉默,心裡考量着,目前來看她與秦時的目标都是一緻的,找出那個幕後之人,似乎真的可以參照秦時的那個同伴論。
利益相互的集結體。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麼?”秦時有節奏地敲打着桌面,等待着譚思言的回答。
“我想你應該知道。”
秦時笑容加大,站起了身,向前伸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譚思言回握上。
還沒等秦時走出咖啡廳就收到鐘無期的來電,平緩地鈴聲無端透露着一股焦急的意味,催促着秦時趕緊接電話,電話接通後,那頭就傳來鐘無期迫切地聲音。
“秦時,你在哪?”
“怎麼了?”
“電話裡收不清楚,你趕緊來新高火車站,你要小心點,仁大警官在找你。”
“仁赫。”
“對,就是他,趕緊離開這裡。”
“來不及了。”
“什麼??!”
看着小窗外那個胡子滿臉、不知道熬了多少個夜晚的黑眼圈,即便是大熱天也披着一身風衣的人,正是仁赫,那雙鷹眼死死鎖定着秦時,仿佛在抓捕什麼國際大罪犯一樣。
秦時挂斷了電話,還禮貌地打招呼:“好巧啊,仁警官。”
“不巧,我是來找你的。”仁赫揚揚手,立刻有人将咖啡館的所有出口堵住,秦時一看,還看見幾個臉熟的人,餘樂、白羽生、李魚,幾乎上一次所看見的人都到場了,全都神情嚴肅,失去了之前的嬉笑打鬧,認真起來做着自己的工作。
秦時收回視線,将目光重新定格在仁赫身上,虛心求問:“請問仁警官,我這次又是犯了什麼事呢?”
仁赫拿出自己的警官證,然後說道:“我是異情局第一支支隊隊長仁赫,專門負責‘死亡至上’的玩家異動。”仁赫介紹完就收回了自己的警官證,然後說道,“具體的事情,等我們做筆錄時你就知道了。”
他沒留給秦時絲毫的喘息時間,其他人就破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