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兩個人都懵了。
淩末看着寒時耳朵上的自己的手。
瘋了……
他硬着頭皮在寒時的注視下收回手。
寒時看他一副馬上要碎掉的樣子,強忍笑意說:“早點休息吧哥哥。”
淩末點點頭說你也是,然後拖着軀殼回到自己房裡,他靠站在門背後,腦子裡全是寒時剛剛看他的表情。
他現在隻慶幸自己剛剛下意識的是捏耳朵,要是撓撓下巴那他現在是真不用活了。
寒時回房拿手機發了條消息,一分鐘後隔,謝一打開門去了廁所。
臉上挂着淺淺的笑,寒時打開衣櫃拿出自己的行李箱,箱子裡還有一個帶提手的盒子,是那種如果遇到突發狀況可以提起來就跑的大小。
他坐到書桌前打開盒子,撥開上層的小物件,從最底下抽出一張合照。
上面有兩個小孩兒,一個手裡拿着半截樹枝笑得眼睛都擠沒了的小男生,和一個闆臉噘嘴穿着花裙子的小女生。
照片用塑封袋齊齊整整地包着,看得出被保存的很好。
寒時翻過照片,反面白底上寫了一行字。
小石頭要開心。
歪七扭八的每一筆都很用力,感覺寫的時候很不情願,最後“要”還因為寫錯被劃掉了,在下面重新寫了一遍正确的,而且是另一個人寫的,雖然字也顯幼态,但好看很多。
寒時靠在椅背上,仰頭把手舉過頭頂,光線照過照片,透着光可以看到“開心”兩個字對面的笑臉。
他看了很久才伸出手指,輕輕拂過“開心”,又把照片放回了盒子裡。
翌日上午十點,淩末打着哈欠看到雙夏和謝一正在吃早餐。
“一哥,你這個真有問題。”雙夏表情嚴肅地說,“我昨晚查了下,你這個像是尿頻尿急尿不盡的症狀,得去看看才行。”
謝一沒理他,拿了個白煮蛋往桌上啪地砸下去然後開始剝蛋殼,雙夏被吓得往後一彈。
安靜吃了兩秒,雙夏還是覺得得勸。
“一哥。”雙夏微微顫顫地喊了一聲,“我們不能諱疾忌醫,你現在還年輕,有什麼問題積極治療都能看好的。”
謝一用眼神刀了他一眼,雙夏越說越小聲。
“你要是害怕去醫院,我可以陪你去,我不會告訴别人的。”
淩末在謝一把筷子變成兇器之前,捂住了雙夏的嘴:“早上好,一哥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嗎?”
“早,末哥。”謝一說,“煮了粥,我去幫你盛一碗。”
雙夏:“唔唔唔!”
“好的,謝謝一哥。”淩學着雙夏叫。
雙夏:“唔唔唔!”
淩末低頭看他一眼:“聽末哥的,多吃點别說話。”
雙夏用力點點頭,淩末松開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後去了廚房。
謝一看到淩末走進來,把剛盛好的粥放到他手裡,轉身去開冰箱門:“哥你要什麼小菜?”
“都可以。”淩末說,“那個...”
“沒事兒末哥,我什麼都沒看見。”
謝一每種醬菜都夾了一些放在盤子裡,又拿了一顆鹹鴨蛋走出去。
淩末看着他的背影,忽然也想摸摸他的頭。
謝一不是冷漠也不是邊界感強,他隻是再用讓彼此都舒服的方式處理事情。
兩個孩子都讨人喜歡,淩末心想。
寒時早晨運動完出去了一次,回來的時候正好在樓下遇上隔壁樓。
常新和寒時走在最後,忍不住問:“昨天那是幹啥呢?求了?”
雖然他也覺得進展可能快了點,但是昨天那種姿勢常新也實在是猜不到其他原因,他匮乏的戀愛經驗隻能想出這一種可能。
“不是。”寒時想起淩末昨天慌張的樣子就有些後悔,“是我做錯事了。”
“你做錯事?”
“嗯。”
常新震驚道:“你做錯事他就讓你下跪???”
“啊?”寒時沒反應過來。
徐賽走在第一個習慣性地用指紋開了鎖,才進玄關,就聽雙夏開始嚷嚷:“賽哥敲門啊!”
徐賽:“???”
下午大家都集中在訓練室裡,路林間那邊又幫忙找了幾個技術主播來打訓練賽。
其實圈子裡技術主播是不缺的,但是要找齊五個人還是費了路林間不少功夫。
他人緣好,大多數情況下隻要他開口拜托,對方都會答應,但是隻要一問和誰打,在聽見寒時的名字時,大家就會開始擺手搖頭和他說再見。
他嘴皮子都磨破了,反複保證這是團隊的訓練賽,不是單人虐殺,絕對不會像直播間裡那樣打,才算是湊到五個人。
技術主播和娛樂主播還是有本質區别的,無論是BP、對線能力還是運營思路,都和之前幾次訓練賽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