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明也點頭道:“嗯,我也這麼認為,但我查閱了資料,并沒有看到這種說法。”
靜靜地聽着原明也說完,何盈葉思索道:“嗯,我猜也是.....雖然共鳴這個詞确實帶了點特殊的含義,但我們認識裡的共鳴反而更像是一種精神攻擊,昨天這種奇特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見......”
“難道它原來就有這樣的作用?但是因為我們都在攻擊的痛苦下無法集中精神,所以才會一直發現不了它的别的特性,其中就包括能夠将人卷入相同的意識裡?而這次,我湊巧喝了藥劑......在精神穩定的情況下,才讓我們發現了湊巧發現了這點。”
如果兩個人同時深受精神折磨的影響,确實再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去思考别的事情,能緩解就已經是萬幸。
原明也垂眸沉思,似乎也在思考何盈葉的話,他沒否認何盈葉的猜想,而是提出了另一個線索:“盈葉,其實我在意識昏沉深陷痛苦的過程中,曾感受到了另一道力量。”
何盈葉錯愕:“你的意思是.....?”
原明也開始講述自己的經曆。
疼痛去而複返極其消磨人的意志,腦内的痛苦随着意志的瓦解從從頭部蔓延至全身,在急救室寂靜而緊張的氛圍裡,他曾經一度瀕臨崩潰的邊緣,試圖通過讓意識消散來逃避這無盡的折磨。
但,就在原明也想要付諸行動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另一道柔和而堅定的力量,那毫無疑問是一道精神力,那道精神力一開始很微弱,卻如同一道淌過山林的細流,真實有效地在慢慢緩解他的疼痛,就這樣直到某個瞬間,那道精神力驟然變大,像是巨浪撥弄帆船,随着腦内的疼痛徹底消失了,他也失去了意識。
那時的原明也迷迷糊糊的,在朦胧中,他依稀記得醫生曾向他傳達了什麼信息,但那些話語仿佛從迷霧中而來,他根本無法辨認其中的含義,直到追随着那道無形的力量,他才忽然意識間到,此刻外面一定有人正在焦急地等着自己,期盼着他的回去。
他拼盡全力回應那道溫柔有如實質般的精神力,從中汲取那絲絲縷縷的希望的光芒,最終,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甯将他包裹,仿佛墜入柔軟的雲端,他終于能夠睡着了。
原明也看向何盈葉:“等我夢醒的時候,他們告訴我你也暈倒了,但.....還沒有醒。”
“等等,這......”何盈葉驚訝地捂住了嘴,過去的線索開始串聯,她回憶起自己昨天的經曆,那時候的自己在林芷妮和白翼的鼓勵下開始在心底默念着原明也的名字,寄希望于虛無缥缈的祈禱,在這過程中,她也感受到了一陣陣疼痛從腦中襲來,但那時的她隻以為那是被共鳴産生的影響。殊不知,那其實是她自己精神力暴走的體現......?
“所以共鳴确實是有兩種力量,但大部分人當時都是極其痛苦的,所以連帶着共鳴的情緒也是悲觀的。”
而何盈葉,因為藥劑生效,所以受不到原明也共鳴的影響,同時自身精神力又比較高,在抱着平和的心态精神力飙升時,也相應地用自己的心情感染了别人。
何盈葉恍然大悟地豎起了食指:“怪不得随立衡今天讓我寫一份報告給他,他那時候一定也感受到了那道精神力。”
“嗯。”在門口聽到一切的原明也顯然也想通了這一點,他認真地看向了何盈葉,“随立衡想招攬你.....”
“嗯。”何盈葉肯定道,“他表現得還挺明顯的。”
雖然何盈葉沒有離開家族的想法,但她想或許可以利用這件事來接近随立衡。
但原明也忽然道:“要小心他。”
“诶?為什麼這麼說.....我還以為明也和他的關系很不錯的,畢竟他今天還特意來看你了。”何盈葉疑惑地看向了原明也,而且随立衡那時為了幫助原明也踏上機甲,也證明了這一點。
原明也沒有否認:“我們确實可以稱得上是朋友,他和我都互相認可對方的實力。”
他偷偷往何盈葉那邊靠近了一點,目光灼灼:“盈葉,無論是你、随立衡、白翼還有你的朋友,我都很感激你們。”
“但随立衡是一個标準的貴族,他、包括他的家族,都是極度以聯邦利益為先的人,能為家族或是聯邦助力的機會他絕不會放過,既然他已經發現不對,盈葉最好直接把這件事情的真相告訴他,不然雖說不上被稱為工具,但你以後不會太過自由。”
“不會太自由是指要被當做‘精神力治療員’踏上到處救人的路嗎?”何盈葉腦補道。
原明也點點頭:“但他并非強迫,而是會直接與你的家族合作開出無法拒絕的條件。”
“原來如此。等等,明也怎麼這麼清楚?”何盈葉腦海中忽然劃過了什麼,她略微遲疑道,“難道是舞會的時候.....?”
何盈葉想起舞會那時候的原明也,他全身濕透地跟在了随立衡的身後同他一起趕來現場。
“嗯,他以個人名義拜托我的同時,還送了一份禮物給我的家族,是.....我母親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何盈葉:“明也對随家了解得多嗎,你知道有關他們家族的劍的事情嗎?”
如果他開出的條件能把劍給她,何盈葉也不是不能幹。
原明也聞言輕輕搖頭:“我對他們家族了解的不多,隻有一些母親為了社交讓我不得不記住的事。但劍......”
“他們家确實有一柄名劍,這不是秘密。”原明也确認道,“據說那是過去的聯邦總統贈與的,一柄被困在石頭中無法被拔出的劍,隻有在随家舉行重要的宴會需要邀請聯邦首領時才會擺出來,借此顯示自己的忠誠。”
“但.....母親曾隐晦地告訴過我,那柄劍是總統在告誡他們家不能太露鋒芒,所以他們家家主背地裡似乎極其厭惡那柄劍。”
原明也想到母親說這句話時的幸災樂禍的神情,微微皺了皺眉。
“原來是這樣......”會在宴會上展出這件事包括劍背後的含義,何盈葉倒是第一次知道。
不管怎麼說,這柄劍确實是她到現在為止所了解到的最具特殊意義的“劍”了,如果随立衡能在某次聯邦宴會上将他拔出,不僅能洗刷家族的恥辱感迎來總統的側目,還能讓他在衆多貴族中成為衆人矚目的焦點,那時将它稱為“主角的劍”便是當之無愧。
“明也家有劍嗎?”何盈葉感覺他們的關系已經可以直接問了。
在何盈葉專注地目光下,原明也臉熱地搖了搖頭。
“嗯.....好,謝謝你明也,我會聽你的直接把我們的分析交給随立衡的。”本來還想通過拉扯的方式從随立衡那拿到劍,直到任務完成再把共鳴的真相告訴他,但,一方面那柄劍明顯意義太過特殊,不會被随家拿來當籌碼,另一方面就算她工具人當得再好,顯然也沒可能讓随立衡舉辦一場盛大到足以将總統請來的宴會。
她還需要更多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