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綿綿：“哦。”

兩個人無話可說了。

莫綿綿對男生笑了一下，化解尴尬。男生沒有任何回應，冷冷酷酷的。

這時候男生手機響。

男生接了。話筒聲音不大，但車子裡環境封閉，莫綿綿能聽清楚。

男生：“周老師。”

電話裡一個女人的聲音：“高晟，你幾點到？今天活動的講演排練，大家都要提前練一下。大家人都齊了，就差你了。”

莫綿綿一聽到這裡，緊張了一下。

他有這麼重要的事，還要送莫綿綿，耽誤他自己的時間。

還有，那個男生，叫高晟。

高晟：“周老師。抱歉，我有點事。可能要遲到。”

周老師：“很重要的事情嗎？能不能推一推。”

莫綿綿立即小聲說：“你要是着急，你坐這個車，我從新打一輛車。”

高晟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莫綿綿，然後對電話說話：“抱歉，周老師。”

周老師：“哦，好吧，你盡快。”

高晟也沒有回複，直接按了挂斷鍵。

莫綿綿：“我自己重新打個車，到校門，不耽誤事的。你那邊那麼多人等你，你不用送我了。”

高晟似乎不想聽莫綿綿唠叨，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耳機，戴上了。

莫綿綿心裡就不高興，她明明是表達善意，替他着想，這給他酷的，連句話都不愛說。

莫綿綿：“喂！高同學，我和你說話呢！”

高晟這次，聽到了，轉頭，冷冷的眼神，眉頭微皺，看莫綿綿。

莫綿綿還是看不清高晟的臉，隻是覺得輪廓好完美。

高晟：“我就是不想參加。不是為了你，隻是拿你做個借口。滿意了嗎？”

莫綿綿被高晟這麼一怼，突然沒電了。

高晟看莫綿綿不說話了。把頭又轉回去了，按手機上的按鈕，開始聽音樂，然後他還腦袋身子靠到了座椅靠背上，眼睛也閉上。明顯不再想交流。

莫綿綿覺得丢了面子，還想挽尊：“呵。我說怎麼這麼好心，非要送我去學校。”

高晟應該是聽到了，莫綿綿模模糊糊的看到她話一說完，高晟的眉心，又擰了一下。

但他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再回應。

車子到了學校門口，還比之前坐公交，快了五分鐘。

車子停下。

莫綿綿往外看，因為隻能看到輪廓，她要努力辨認高中校門的特征，眼睛眯着。

看顔色和輪廓，應該是到了。

進進出出的學生們，穿的校服輪廓看起來也像。

莫綿綿辨認了能有幾秒，終于放心。

莫綿綿回頭，立即看到，高晟模模糊糊的臉，正在看她。

雖然模模糊糊，但高晟那表情，似乎在說：“你連自己校門都看不清？”

莫綿綿覺得又丢臉，又憋氣：“我能看清。”

高晟回答的更讓莫綿綿來氣：“是嗎？”

莫綿綿：“我才五六百度。看得很清楚！。”

高晟：“我媽媽一千度。眼鏡也是你說的最好的八軸的，鏡片厚度，比你的薄好多。”

莫綿綿又語塞。

這人太讨厭了。總揭人老底。

“好，我一千三。那也不是瞎！”

高晟：“是嗎？我媽媽不戴眼鏡的時候，看不清地面。”

莫綿綿：“我能看清！”

莫綿綿氣得回手，就去拉車門。

高晟：“等一下，别動。”

莫綿綿：“你幹什麼？”

高晟沒回答莫綿綿，隻是下車，繞過了車尾巴，到了莫綿綿那邊，把車門打開。

高晟：“下來吧。”

莫綿綿看不清地面，低頭看地面，努力分辨。

高晟：“直接踩就行，沒有坑。”

莫綿綿：“我看得清。”

莫綿綿下車，站住。

高晟伸手，拉住了莫綿綿的手。

莫綿綿想甩開高晟。可她們學校門口的路，最近又在修什麼地下埋的管線，路不平的很，高低起伏。

她如果沒有人攙扶，要試探着慢慢走，防止摔跤。

她沒有反抗。

她說：“謝謝。但我真能看清。就是，看的不那麼清。”

她以為高晟這麼冷，說話這麼噎人，會立即說什麼難聽的話，反擊。

可高晟隻是說：“我知道。”

語調還是冷冷的。但莫名的，又有點，溫暖。

高晟領着她，前面地面高一點，他就會略微擡起來一點手，似乎是給她信号，注意擡腿。

她也立即好心有靈犀的，懂了。

他們走的意外的很順暢。

她覺得他可以信任，還好有安全感。

她第一次，在男生那裡，體會到安全感。

被人保護，保護的好好的那種感覺，真的感覺好好。

高晟領她，到了學校入口那裡。

莫綿綿的手，被他牽着，莫綿綿看不清身旁進進出出的同學，但她還是能感覺到，好多同學，特别是女生，都在路過他倆身邊的時候，都要回頭，看他們牽的手，然後再看高晟，然後似乎一定會盯着高晟的臉，回頭好幾次偷看。

他應該真的很帥。

自己雖然看不清。

但是，是吸引女生的那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