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蓬總統和第一夫人也送來了禮物,一對金鴛鴦。
阿玥戴着鴿血紅項鍊,隻覺得脖子重。
“你們這些人,這些年紀,是不是都是暴發戶審美,無論誰結婚都送大金塊,又豪又省事。”阿玥嘴上這麼說着,卻目不轉睛,忍不住連連贊歎,低頭研究這一對金鴛鴦。
手輕了,一下子沒拿起來,猜叔趕緊為她托住。
阿玥開始向猜叔坦誠之前隐瞞他的事情:“猜叔,佛堂起火前,我都偷偷抱過那個假金佛好多次了,我那時覺得,金佛好重。可是現在,這一對金鴛鴦不如那尊假金佛體積大,我卻抱都抱不起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這才是真金的重量。”
“這就是我瞞着你的幾乎全部了。”阿玥說。
“幾乎?”猜叔挑了挑眉毛,等着阿玥繼續解釋。
“謹慎措辭嘛!”阿玥安慰似的道,“最關鍵的信息都已經分享給你了。我現在是真的對你毫無保留,命都在你手上了。”
猜叔笑着低頭看阿玥,看了半天,柔聲說:“你偷偷抱金佛,我都睇到過幾多次,那時就知你中意黃金。不過也都奇怪,其他人呢,都知寶石貴過金,但係你眼中好似隻睇到石頭,就算鴿血紅,在你眼中都不過係紅色石頭。你獨獨愛金,但又不貪,佛堂,同埋廳堂都有幾多金物件,你從冇起過念拿去。”
阿玥撇撇嘴:“猜叔,你小瞧我了。那時我每天都在起念,想把這些金子據為己有,但我更清楚,以你們的人數和武裝力量,以我的能力,我也拿不走啊!”
猜叔笑着接話:“依家無需拎走,都係你嘅。”
除夕當日,是個大晴天。猜叔從麻養請來的比丘穿着新袈裟與猜叔和阿玥見面。
比丘用梵語向猜叔和阿玥緻意,阿玥笑着用梵語回敬。
“大師從哪裡來呢?”阿玥忍不住問。
“錫金的世尊院。”比丘禮貌作答。
猜叔見阿玥僵了一瞬,笑着側身向她解釋:“阿玥,我知你一直遺憾未能見到你師父最後一面,這位大師來自錫金世尊院,是你師父坐化成佛的地方。大師來麻養講學,我去求他為我們灌頂。”
阿玥終于又穿上勃邦的傳統服飾,隻是比頭一年參加慈善資本晚宴見張先生的那一套還要隆重許多,華麗許多。
猜叔大概是怕陣仗太大吓到阿玥,并沒有邀請許多人。除了達班兄弟和吳海山,隻來了幾個猜叔的老友,而且無一例外地,這些和猜叔有着相似威壓氣場,又深藏不露的老友們在大寨的院子外,就要自己手下的兄弟和車隊在外等着,隻身走入前來赴宴。他們溫柔和藹地向阿玥緻意,自然地像是和阿玥也相識多年一般。
細狗,被分配作為阿玥唯一的娘家人,一直陪在阿玥身後,在比丘的念誦聲中,偷偷給阿玥遞水,或者遞口吃的。
細狗有些傷感,托着水碗,等着阿玥偷偷轉身來拿,又看着阿玥雙手戴起兩串粗粗的金镯,胳膊都要擡不起來了,埋怨她:“哪個像你這麼财迷,一邊都要戴十二個,累死你。”
阿玥本要看着細狗笑,突然吃驚地問:“咋啦?你怎麼哭啦?心疼啦?别哭了細狗,這些镯子,以後我都留給你,留給你老婆好不好?”
細狗吸着鼻子哽咽道:“我是心疼你!娘家一個人都沒有,明明胳膊沒得一點力氣,還這麼财迷,猜叔還慣着你,他一點都不心疼你。”
除夕夜的煙花如約升起。
賓客早就散去,隻聽見細狗在院外的歡呼随着一朵朵煙花升起響徹大寨。
“阿玥,你在想什麼?”猜叔問。
阿玥看着遠方答:“猜叔,你知道的呀,錫金的世尊院,本來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寺廟,是送我回中國的老和尚坐化成佛了之後,被奉為世尊,寺廟才改名成世尊院的。就是說,世尊德高望重,說的話一擲千金。”
“我知。”猜叔回答。
煙花的五顔六色在空中打出長久的印記,又印在猜叔的臉上,阿玥笑了,問:“猜叔,你說,你不信我身上的夫妻劫,對嗎?”
猜叔不假思索應着:“係呀,我不信你的劫,我隻信我的命。”
“那好吧。”阿玥歎了口氣,像是剛剛下定了很大決心道,“那我也隻好作出一個違背世尊的決定了。我的命,我隻信一半,我信的這一半,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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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有彩旦:猜叔和細狗聊假金佛,背後說阿玥壞話被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