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白哥哥怎麼會變成那樣,我去城門口接他,他連見我都不肯......”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說過回來會給我帶禮物的,可是現在卻變成這樣......”
“我該怎麼辦?”
少女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了,哽咽着嗚嗚的說着,臉頰也泛起紅暈,想來是醉了。
範千湖推了推江流柒:“喂!喂!别在這睡,會着涼的,回屋裡睡。”
江流柒煩躁的推了推範千湖:“蔚白哥哥不理我了......他要和公主成婚了......”
少女顯然是有些意識不清了,沒有辦法,範千湖抱起江流柒回房間,輕輕的把她放到床上,捏着鼻子給江流柒脫了鞋,嫌棄的說:“洗沒洗腳啊!”順勢把被子蓋緊。
江流柒不老實的把被子又踢開了。
少年忍耐着剛想去蓋,江流柒一把抓住範千湖的手,少年心下一驚,誰知江流柒嘴裡嘟囔着:“蔚白哥哥,别走......”
範千湖一股火忽地升騰起來,厭惡的把手甩開,“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随後轉身想走,剛走幾步又停住腳步,回過頭來走到榻邊,看着這會兒功夫江流柒不胡言亂語,也不亂踢亂瞪了,于是少年邊說邊給江流柒蓋被:“算了算了,你喝醉了,小爺我不和你一樣,不過我告訴你啊,我可不是因為打不過你才讓着你的,而且,我也不是方蔚白,你别認錯了人。”
說完了這些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嗨,我這是在說什麼呢?沒有邏輯。你好好睡吧,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蓋好了被子,少年坐在榻邊看着江流柒熟睡的臉,好像孩童般安靜,真好,如果她能一直沒有煩惱就好了,少年站起身,熄滅了燭燈,走出房門,輕輕關上。
似是有府裡下人說話的聲音傳來,範千湖蹭蹭爬到了圍牆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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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千湖一個人在巷子裡走着,夜深了,想來原本應該靜悄悄的巷子,此刻卻出現了很多行色匆匆的人,間或着還有抱怨和驚恐的聲音傳來。
範千湖有些好奇,抓住一個手拿鐵鍁的男子問:“出什麼事了嗎?”
男子看了一眼範千湖的衣着,想來是哪家的公子哥吧,便站定回答:“公子不知道嗎?蘆州城最近鼠患嚴重,今天更嚴重了,糧食好多都毀掉了,好多人家的小孩子都染了病。”
“老鼠不是年年有嗎?有什麼可奇怪的?”
男子搖搖頭:“公子啊,這幾天的老鼠格外厲害,和以往的不一樣,确實不同尋常,若是傳染開來,怕是會出事啊!”男子說完便急匆匆的跑開。
範千湖回想了一下,這幾日九鹿是在抓老鼠,可也沒到如此嚴重的地步吧?近來注意力是不在這上面,但蘆州發生這麼大的事,他竟沒注意。
範千湖有些懊惱,趕緊跑回府裡。
範府燈火通明,每個人都拿着工具,九鹿正指揮着他們抓老鼠呢,一看見是範千湖回來了,九鹿立即跑過來,邊跑還不忘和大家說:“你們先抓着,按計劃行事。”有模有樣的像個指揮官一樣,很好,剛當上了小隊長,就走馬上任了。
範千湖一下有些摸不清頭緒,“九鹿,這是怎麼了?”對于他就走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竟然發生如此大的事,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公子,老爺也發話了,要把老鼠扼殺在搖籃裡!”
“我爹也在抓老鼠?”範千湖更震驚了。
九鹿鎮定的說:“公子,今晚這老鼠像是吃了什麼癫狂藥,人見了都不怕,橫沖直撞。蘆州南面範圍内不少人都已染了病,傳染範圍還挺大,老爺召集了好多人商議此事呢。”
“這麼嚴重?”
“目前也找不出什麼原因,但是必須盡快處理,公子,您先回房休息吧,這裡交給我,咱們這還行,而且有我在,小老鼠那都躲着走。”九鹿自豪的說着,時不時還對着其他人說:“精力都集中點!别讓它們跑了!”
範千湖一方面對于九鹿的指揮感覺到震驚,一方面對于發生如此之事感覺不可思議,蘆州這麼多年太平安穩,怎麼會突然發生如此奇怪之事。
但當務之急也考慮不了那麼多了,得想辦法處理才行。
九鹿說道:“公子,先回房休息吧!”
範千湖點頭:“那你們再殺會敵?”
九鹿回頭好像看了一眼他的戰場:“我再打掃打掃殘局,公子放心吧!”
範千湖努努嘴,一時不知道說什麼,面對九鹿永遠這麼充滿熱情與激情,且内心始終有一片自己理想的戰場的樣子,他真是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