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笑,“看在你這麼阿谀奉承的份上,以後我罩着你了!”
柴風用肩膀撞了範千湖一下,兩人笑作一團,少年的烏雲密布就這樣簡單的消散開來,隻要我們還在,就一定會有解決辦法。
笑過之後,柴風問:“千湖,你打算怎麼辦?江家,現在可是旋渦的中心啊!整個蘆州城,都在談論江流柒。”
範千湖眼神堅定有力:“她沒有錯,不該承受這些。”
柴風望向湖面,“行,你不用多說,想怎麼做,我陪你便是。”
範千湖轉頭:“你這麼好?”
柴風打趣道:“還等着範将軍以後罩着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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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前廳。
江流柒臉色凝重,眸子黯淡,盡量平靜的聲音裡卻帶着一絲蒼涼,“父親,女兒求您一件事,女兒雖不知道您與皇帝之間的事,但我依稀記得小的時候,我還見過皇帝,那時還稱呼他周伯伯,如今,方家與公主成婚,女兒懇請父親替我争取一下,面見皇帝,可否收回聖旨。”
這些年,她隐隐約約的感覺到,父親已經不問朝堂之事,每次提起皇帝,也都是諱莫如深,時間久了,她也盡量不提了,可是現在,沒有别的辦法,隻能做最後的掙紮。
江遇之内心複雜,神色微恙,久未平整的眉頭依舊緊緊皺着:“小柒,别再妄想了,聖旨既下,斷無收回的可能,你以為這是兒戲嗎?這已成事實了,你與方家也不要再聯系了。”
江流柒心有不甘,不想放過一絲可能:“姐姐是太子妃,請太子出面也不可以嗎?”
江遇之搖了搖頭,“小柒,醒醒吧!還是想想以後吧!”
“還有什麼以後呢?”江流柒自怨自艾的說着。
看到女兒這般模樣,夏清蓉真是不忍,上前安慰道:“天下好男兒多得是,小柒不要擔心,娘幫你再尋覓就是。”
江流柒沉默不語,眼波流轉着望向江遇之:“父親,女兒明白,我等方蔚白親口同我說出真相,我便不再糾纏。”
少女不是拿不起放不下之人,隻是她就是要一個明明白白的态度,自始至終躲着她,她覺得不應該,一段感情就算散了,也要散的明白。
但是,真的心痛,從方蔚白回來那天,她的心就痛的幾欲裂開,信念仿佛跟着一起崩塌,強撐着一口氣想要問一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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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府。
範千湖躺在榻上輾轉反側,心情煩躁到極點,現在全蘆州都在談論江流柒,她除了去方家找過方蔚白就再也沒有出過門,以前在書院裡是讨厭他們兩個,可是現在她這種處境,還真是心裡不痛快。
想着想着,少年忽聽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不一會兒,又聽見乒乒乓乓的聲音,這是怎麼了,少年煩躁的大叫:“九鹿,九鹿!”
沒一會兒,九鹿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手裡還握着他的捕鼠杆子:“怎麼了怎麼了,公子你遇到賊人了?賊人在哪裡?九鹿保護你!”
範千湖看着這陣仗,揉了揉太陽穴說道:“賊人看見你這聲勢,也早就躲起來了。剛剛門外的聲音是......你在捕鼠?”
九鹿看了一眼門外,回頭對範千湖神秘兮兮的說道:“公子,你有所不知,最近這兩日,這小老鼠是越發猖獗,越捕越多,你捕它一個,回頭它帶一隊小老鼠來報複你。好多人家都遭了秧,咱們府上的後廚更是慘不忍睹啊!”
範千湖縮了縮腦袋,一臉不可思議:“這麼兇?”
“我一個人的力量太渺小,看來我要組織更多的人參與進來,最好成立一個捕鼠小分隊,要不公子您來當隊長?”
範千湖真是被九鹿治的服服的,不管多煩躁的心,隻要九鹿那繪聲繪色的表情一形容,立馬被他帶入到他的世界裡,而且讓範千湖想不到的是,九鹿怎麼一直在捕鼠啊?執念啊!
“隊長還是你來當,你比較适合,我配合你,配合你。”
九鹿臉色忽然嚴肅,義正言辭的雙手握杆,拱手說道:“多謝公子,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公子請放心,九鹿一定盡心盡力,肝腦塗地,誓把小老鼠們消滅在無形中!還我江府還有蘆州的百姓,一片祥和安甯!”
那認真的模樣就像接過了一項無比重要的使命,要上戰場殺敵一樣莊重肅穆。
範千湖被九鹿的舉動徹底震驚到了,準确的說,是驚的啞口無言,這九鹿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捕幾隻老鼠都上升到這個高度了嗎?
還不好打破他的美好願景,畢竟九鹿這麼認真做事,目标又這麼偉大,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呢?都快忘了剛剛為何輾轉反側睡不着了。
九鹿立正站好,看着範千湖目瞪口呆的模樣,想來公子一定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禁有些沾沾自喜,稍顯稚嫩的臉上的露出得意:“公子,公子?”
範千湖思緒被打斷,尴尬的“啊,啊”了幾聲:“不打擾你忙事業去了,快奔赴到你的戰場去吧!”
九鹿大聲說道:“公子威武!”說罷,快步跑了出去,隔了一秒鐘又跑回來關上了房門。
範千湖一直抻着脖子看向九鹿的方向,沒心沒肺的人可真快樂啊,九鹿眼裡隻有那幾隻小老鼠,還研究出各種神器,真是術業有專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