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問你,我伯父和你弟弟掉海裡了,你先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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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兩天的千手柱間非常忙,連帶着宇智波斑的工作也變得十分繁重。
宇智波神奈無聊得隻能玩家裡的狐狸和來串門的千手拓真。
起因是土之國岩隐村向木葉隐村發出了文書,提前告知木葉方,岩隐村預備派遣忍者前往木葉,意欲同五大國最強的忍村木葉隐村結成同盟。
千手柱間覺得可行,暗搓搓地搓着手等着人來,卻遭到了來自摯友和弟弟的雙重沉重打擊。
宇智波斑本人的意見是不存在同盟,所有忍村都屈服于木葉的力量之下。這樣的理念順理成章地和千手柱間産生了分歧。
千手扉間對和談這件事情意見不大,但是相較于千手柱間用白給換取和平,合理主義的二把手還是更傾向于雙方在利益上做出一定的讓步,在雙方都有顧慮的情況下最大限度維持住和平。
三個男人一台戲。
她阿爸要還在村子裡,就變成了四個男人一台戲。
木葉現如今勢力最大的家族莫過于宇智波斑領導的宇智波一族和火影一派系的千手一族,當情況變成三個男人一台戲的時候,其餘人眼觀鼻鼻觀心,一時間也不敢擅自做出決策。
于是最近特别忙的千手柱間悄咪咪地摸到了宇智波大宅,不用說,這人又雙叒叕翹班了,趁着宇智波斑在火影樓批文件,想要摸走人家閨女,來到目的地卻發現宅子裡空無一人,繞了一圈隻發現了趴在茶室墊子上打盹兒的狐狸。
千手柱間摸了兩把狐狸柔軟的毛毛,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狐狸醬,你有沒有看到奈奈呀?”
夏油狐狸趴在被太陽曬得暖烘烘的墊子上,癱着張臉看着他。
在宇智波大宅住久了,這人來得次數多了,牆翻多了,他想不知道這貨是千手柱間都難。
别的就不說了,你指望一隻狐狸回答你的問題,你是不是傻?
狐狸偏頭,目光落到了忍者學校的方向。
今天不是休息日,熊孩子這個年紀還沒有從忍者學校畢業,當然是在上學了。
千手柱間恍然大悟,動作無比麻溜地翻出了宇智波大宅的牆。
狐狸耷拉着眼皮,看着空無一人的庭院,心說堂堂火影,你就不能走正門嗎,這都什麼毛病?
于是摸到了忍者學校的千手柱間背着老師,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小孩兒劫走了。
小姑娘打了個哈欠,張嘴吐出了一口朦胧的霧氣。
秋日午後的陽光溫暖又暖和,塗抹在玻璃窗戶上的玻璃金燦燦恍若甜膩的蜂蜜。
濃郁的秋色将環繞木葉的森林悉數染上金黃色,枯脆的黃葉落滿了甘栗甘的屋檐。
作為擅自把小孩子從學校裡劫走的糟糕大人的賠禮道歉,千手柱間把小姑娘帶到了甘栗甘,作為建村以來的招牌老店,甘栗甘推出了新款的巴菲,綴上這個季節鮮豔亮麗的草莓,淋上黑乎乎的巧克力醬,再插上一支巧克力棒,漂亮得讓人不知道從何下口。
甘栗甘的老闆娘認得千手柱間,見他帶着小孩來,還給他打了個八折。
有人說夏季是最适合吃冰的季節,可是宇智波神奈覺得比起夏季,冬季吃冰會更棒,感覺也非常不錯,她可以一勺一勺慢慢挖着吃,不用擔心吃完之前,杯子裡的巴菲就化成軟趴趴的一團。
時間越發地朝冬季靠近,氣溫跟着往下掉,張嘴吐口氣就能變成一大片水霧。
千手柱間看着坐在對面的小孩,拿着勺子,先是挖走了巴菲上的冰淇淋尖尖,而後一勺一勺挖着冰淇淋往嘴裡送,半點牙酸的感覺都沒有,腮幫子一動一動,像是進食的倉鼠。
察覺到對方目光的宇智波神奈挖冰淇淋的動作一頓,把杯子往自己的方向一撈,伸出小舌頭舔幹淨了嘴唇上的奶油,“到了我手裡的就是我的了,不給你。”
“不跟你搶,你慢慢吃。”千手柱間發自内心地露出一個溫和又明朗的笑容,咧開嘴唇露出一口大白牙。
小家夥歪着腦袋,咬了咬勺子。
“感覺心情都變好了。”千手柱間托着腮,笑容柔軟得像是清早潑在樹梢上的陽光,“小孩子果然是這個世界的珍寶。”
宇智波神奈咬着勺子眨巴了兩下眼睛。
前提是你說的是真正的小孩。
她可是世界的大毒瘤。
但凡四百年前她想不開去跟兩面宿傩組隊,他倆一個「堕天」一個「天災」,保不齊就是後世并駕齊驅的遺臭萬年二人組,嗯……中間再加個裡梅,也許應該改名叫做……火箭隊?
——咦惹,好惡心。
宇智波神奈差點把嘴裡的勺子咬得變形,果然還是不想跟那狗東西扯上關系。
“有什麼煩惱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小家夥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狗話。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千手柱間自動自覺地忽略了小孩子的狗言狗語,黑長直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周圍沒有什麼特别的異樣後松了一口氣。
宇智波神奈耷拉起了眼皮。
「靈視」從對方腦内攝取到的信息告訴小姑娘,這人就是怕他弟或者老婆半路突然殺出來,把他逮回去。
宇智波神奈咬了咬勺子,你還說你在家裡有地位。
确定千手扉間和漩渦水戶不會從周圍殺出來後的千手柱間重新坐好,頓了頓,壓低了聲音開口,“我有個朋友。”
宇智波神奈挖了一口冰淇淋送進嘴裡。
“然後我朋友還有一個朋友。”
宇智波神奈又挖了送進嘴裡,冰涼甜膩的味道在口腔裡彌漫開來,小丫頭咬着勺子,含糊地開口,“原來是伯父和你呀。”
千手柱間當場把嘴裡的茶噴了出來,宇智波神奈的頭穩如老狗地往旁邊一側,躲過了宛若豌豆射手吐豌豆一樣砸過來的茶水。
小家夥穩如老狗地把勺子從嘴巴裡拔出來,老神在在地轉了個圈兒,“通常拿我有個朋友和我有個朋友的朋友的說事兒的,就是自己和自己的熟人。”
千手柱間眼角抽搐了一下,而後當着她的面兒,喪氣不要命地往外冒,空氣一瞬間變得冷飕飕的。
而後破罐子破摔地趴在桌子上,喪裡喪氣地開口,“我和斑最近在一件事情上。嗯……意見産生了分歧。”
“那不是很正常嗎?”宇智波神奈穩如老狗地挖了一勺冰淇淋送進嘴巴裡,“意見有達成共識的情況,同樣也會産生分歧。”
“一千個人心目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千個人眼中也有一千個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吃空了杯子裡的草莓櫻桃還有奶油冰淇淋的宇智波神奈把巧克力棒咬在了嘴裡,咔嚓咔嚓咬着嘴裡的棒子,“決定一個人的理念的,是人的認知。”
“每個人都是獨無一二的人,經曆、成長、心理,即便有很高的相似度,那也不可能完全一樣。”
“意見分歧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宇智波神奈把嘴裡的巧克力棒啃了個幹淨,用勺子戳了戳半死不活趴在桌子上的千手柱間的腦袋,“你這個最高領導人,心理素質怎麼這麼差勁?”
千手柱間消沉得更厲害了,頭頂上直接冒出了小蘑菇,兩隻腳直接踩到了椅子上,當着小孩子的面,旁若無人地抱着膝蓋消沉。
宇智波神奈把蘑菇從他頭頂上揪了下來,扔到了桌子上。
“我知道人與人之間達成共識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千手柱間抿了抿唇,“這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夢想,也是斑的,為什麼現在的斑不能理解了呢……”
宇智波神奈翻了個白眼,“那你說你想怎麼實現夢想?”
“唔……扉間提過一個建議。”千手柱間從桌子上爬了起來,朝宇智波神奈眨巴眨巴眼睛,“說來這個建議被泉奈駁回了。”
宇智波神奈擡了擡眉頭,落到千手柱間的眼中,小姑娘擡眉頭的樣子跟宇智波斑多少有點相似,不僅僅是相似的眉眼,還是神态,驕傲又恣意。
“你不會是想把尾獸平均分配到各個忍村裡去,平均戰鬥力,消減木葉在其餘四國眼中的‘威脅性’?”宇智波神奈嗤笑一聲,“還是白給。”
雖然前面是千手扉間提出來的,但是後面是千手柱間想要做的。
千手柱間怔楞了一下,眉頭蹙起又松開,“尾獸的事情……斑……”
“伯父沒跟我講。”宇智波神奈打斷了他的話,“隻要是我想知道的,我都會知道,我不想知道的,也會知道。”
「靈視」就是這麼不講道理,本身越是強大,「靈視」的範圍越大,讀到的心聲便會越多,流入心中的負面情緒便會越發強大,一千年前的麻倉葉王會死,暴走的「靈視」無休止地将他人負面情緒彙入麻倉葉王的心中,以及從「靈視」裡生出來的鬼,便占據了很大部分的原因。
她沒瘋,大概是因為……她神經比較大?
麻倉葉王的心很溫柔,他的無法放棄他的愛,也無法釋懷他的恨,愛與恨是相連的,愛得太深也會成為恨的根源。
她和麻倉葉王不一樣。
她的愛寥寥無幾,無感的話,連恨意也不會産生。他人的死活,他人的憤怒、悲傷、憎恨,自然無所謂于心。
宇智波神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邊這個有時候精得一批,有時候又天真到傻逼的家夥一遍。
從千手柱間心中讀出來的想法很有趣,充滿溫暖愛意的同時帶着堅定到冰冷的執着,為了某個宏大的理想目标甚至可以不惜将自己化作燃料,哪怕是将自己燒得一點也不剩,估計千手柱間的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為了理想會選擇毫無保留地對宇智波斑付出信任,也會為了得到和平做出讓千手扉間都想揍他的白給式談和。
那麼問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