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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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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都是怕死的生物。

産屋敷家的這位繼承人更是怕死鬼中的怕死鬼。

受不得一點寒涼,經不住日光的暴曬,連好好地在庭院裡散散步都做不到。和室裡總是彌漫着濃郁的藥味,垂着厚厚的禦簾。

他長了一張好看的臉,是平安京的貴女們都會喜歡的類型,但是這張臉永遠是蒼白沒有血色的,身形枯槁到幾乎所有問診過的醫師都認為他活不到成年。

他怕死。

他非常的怕死。

這個年代死人并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饑荒蔓延,疾病泛濫,平民缺乏糧食在饑餓裡苦苦掙紮,最後不是活活餓死就是在疾病裡撒手人寰,公卿貴族不會有挨餓受凍的困難,但是仍然面臨病死的境地。

身體虛弱的母親生下他沒幾年就撒手人寰,死亡的詛咒似乎從母親的腹中開始便對他糾纏不休,生下來,孩童,少年,宛若困住蝴蝶的蜘蛛絲,一圈一圈地糾纏,勒住呼吸的咽喉,勒住流淌血液的脈絡,不斷勒緊,知道呼吸停止,血液凝固,心髒不在跳動。

他怕死,他渴望長長久久永不停歇地活着,并且他願意為這個願望付出所有行動。

他不斷地向外發出呼救,不斷地尋求可以給他一個健康的身體的醫師。

他的父親為他去求助麻倉葉王,那個可惡的陰陽師卻不屑一顧,玩笑似的把一個小丫頭送了過來。

得到的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

房間裡有他看不到的東西,并且那東西從某個時候開始,日日夜夜在折磨他,每時每刻都在把他推向死亡的深淵。

那個盲眼的女孩能看到他看不到的那東西。

風一樣闖進來,風一樣跑出去,帶走了那東西。

侍女哭哭啼啼的聲音讓他心情煩躁到想要殺人。

這世界上有那麼多人能活着,憑什麼是他就這麼死去?

“給我閉嘴!”

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掐在了哭泣的侍女的脖子。

疾病纏身的貴公子,力氣卻意外地大,不敢反抗的侍女被迫高高擡起了下颌,宛若一隻被人掐住了脖子的白鵝,掐着脖子的手不斷收緊,皮膚底下的血脈發出痛苦的哀嚎,吸入肺部的空氣變得稀薄。

曾經儒雅的面孔仿佛一張被撕扯得破破爛爛的薄紙,底下的臉面目猙獰地讓人手腳發涼,目光兇狠得仿佛淬了毒的匕首。

沒有人敢上前幫她。

周圍的侍女跪倒了一大片,匍匐在地宛若瑟瑟發抖的兔子,掌握她們生死的卻是一個據說活不過成年的病秧子。

隻要他一句話,這些身體健康的人就會死。

猩甜的味道湧上了咽喉,小蛇一樣的經絡暴起,蠕動,翻湧的鐵鏽味越發地濃重,他咬牙切齒宛若磨牙吮血的野獸。

“憑什麼你們可以如此自在地活着?”他咬牙切齒地說。

憑什麼他要遭這樣的罪?

臉上的傷口翻出猙獰的皮肉,猩紅的血液順着臉龐滑落,地闆上炸開深色的水花。被他掐在手裡的侍女仿佛一隻被開膛破肚的兔子。

“我是不是來得早了?”

掐住侍女脖子的雙手頓住了,收緊的手指戛然而止。

語氣輕快又活潑,從外面折返回來的小姑娘站在背後。

沸騰的蟬鳴宛若一把鈍刀,一下一下挂在耳膜,太陽穴一陣陣地開始抽痛。

冷風卷着細碎的雪花從禦簾的間隙滲進了和室裡,火盆裡的煤炭哔啵一聲炸出了一個火星。

額角的青筋一下一下地蠕動着。

那個藥師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是風輕雲淡,不驚慌,也不生氣,無論他如何質問,對方姿态依舊從容閑适,宛若在喝茶,猩甜的氣息翻湧上了咽喉,他順應了自己的本能,暴怒地揪起那個藥師的衣領,把人從坐墊上拎了起來,渾身上下翻湧着怒火,就宛若那天掐住侍女的脖子一樣兇狠。

切藥材的刀,位置得當的話,一樣可以置人于死地。

就像那個醫師。

“我是不是來得早了?”

即将砍下去的刀停頓在了半空中。

◆◆◆◆◆

八卦的力量是無窮的,八卦的人是無處不在的。

陰陽寮裡閑着沒事幹的時候喜歡談八卦來打發時間的人多了去,即便是驅魔除靈的陰陽師也無法違背人類吃瓜的天性。

最近一段時間,最讓人津津樂道的傳聞就是産屋敷家的繼承人。

常年卧病在床的病秧子身體突然好了起來。

言談舉止儒雅親切,即便常年在家養病,也不影響他見多識廣,歌會上随口就來的俳句,輕而易舉地得到了聖上的贊譽。

哪家的貴女對他一見鐘情,哪家想要跟他結親。

對方在風花雪月,奈奈奮鬥在打鬼的第一線,對方在被聖上贊譽,奈奈在陰陽寮給麻倉葉王頂班。

對方生活滋潤閑适,她的生活忙成狗。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八卦傳進她的耳朵裡是這樣的情況有一段時間的事情了。她對這個常年羸弱卻在短時間内變得活蹦亂跳的貴公子沒興趣,該幹嘛幹嘛,文書該看的看,大陰陽師的貓該撸的撸,詛咒該祓除的祓除,唯獨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派人到麻倉府邸門口堵她。

距離上一次見面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對方突然冒出來,奈奈幾乎要把人忘幹淨了。

比起上次見面,這個家夥要龍精虎猛得多,還有力氣持刀行兇。

奈奈擡了擡眉毛。

“救命。”

縫合線象征性地喊了一聲,眉頭微微皺起,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奈奈翻了個白眼,“看來我真的來早了。”

縫合線的表情凝固了一下,似乎是被她的話震驚到了,片刻之後,那張清秀無害的臉龐露出來的表情更委屈了。

小姑娘轉身就要走人,背後卻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那把被無慘拎在手裡準備切人的藥材刀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當啷’。

病弱的貴公子扔掉了手裡的兇器,面目猙獰地上前,雙手抓在了小姑娘單薄的雙肩上,不斷收緊的五指将肩關的布料抓得皺巴巴的。

奈奈皺了皺眉。

肩膀上的雙手不斷地收緊,鈍痛的感覺從肩關蔓延開來。

“你有辦法。”抓着她肩膀的人面目猙獰地開口,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

“我隻是個寶寶。”奈奈眨眨眼睛,滿臉無辜。

縫合線:“……”

兩百多個月大的寶寶嗎?

“你有辦法!”對面的人發出了一聲近乎是野獸一樣的嘶吼,抓着小姑娘肩膀的雙手像是野獸的爪子和牙齒,力氣大得讓人覺得他會連皮帶肉從上面扯下一塊肉來。

“人家真的隻是個寶寶。”小姑娘的聲響開始顫抖,脆弱宛若碾落塵土沾滿泥水的櫻花,“人家還小,人家什麼都不知道……”

被兩個人丢在一邊的縫合線很想翻個白眼,長年累月養成的習慣和儀态卻沒有讓他這麼做,活了這麼多年,他可算見到一個比他還能演的家夥了。

“你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對方顯然不相信她的話,抓着她的肩膀的手越發地用力,幾乎是咆哮地開口,“你是麻倉葉王的女兒!你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奈奈:???

奈奈:“……”

人一旦閑着就去搜羅談論各種各樣的傳聞流言,以滿足自己八卦的心。

事實證明,八卦的力量真的是無窮的。下到哪個下級貴族跟哪家的小姐有私情,上到前一代天皇的風流韻事,小丫頭片子都聽了個邊。

八卦聽了這麼多,瓜吃了這麼多個,瓜皮掉了一地,她萬萬沒有想到有那麼一天自己的瓜會被擺到自己面前。

蒜了,你們開心就好。

小姑娘的腦殼一時間有點發疼,對面的家夥還在叨逼叨逼叨個沒停。

“那些醫師根本沒有用!都是些該死的無用之人!”傳聞中的病弱公子大力抓着她單薄的肩膀,發出歇斯底裡的吼叫,“你們不一樣,生死在你們看來,是可以跨越的事情!你們有辦法讓我活下去!永遠活下去!”

小姑娘低頭,陷入了沉默,沉默之後,小丫頭片子擡起頭來,表情嫌惡到人嫌狗憎,“你這是……在想屁吃啊。”

被兩個人無視掉的縫合線提起茶盤上的茶壺,姿态從容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潺潺的茶水從壺口裡流出,朦胧的水霧慢悠悠地升騰上了屋頂。

真是貪婪啊,人類的長壽已經不能滿足了嗎?

縫合線老神在在地端起霧氣氲氤的茶杯,甘澀的茶水在舌尖綻開,他忍不住嗤笑一聲。

抓着小姑娘肩膀的貴公子動作停滞了須臾,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都在這須臾的時間裡戛然而止,須臾過後,翻湧的怒火席卷上了大腦。

蒼白的臉頰因為怒火泛起了一陣潮紅,怒火在大腦中肆虐。

“你想要什麼?”

片刻之後,所有的怒火被強行壓制在了胸腔裡,胸口變得沉重,沉重到讓他覺得呼吸都沉重起來,沉重到讓他恨不得馬上把眼前的小丫頭和麻倉葉王撕成碎片。

但是他不能。

起碼現在不能。

“我會給你。”他松開了小姑娘的肩膀。

被壓抑的怒火在胸腔裡翻滾,生存的欲望壓制住了憤怒的本能,面前的貴公子仿佛被無形的刀切割成了兩個人,憤怒的那一個被關在這句羸弱的軀殼裡,叫嚣着懲罰她的不敬,另一個則浮現在這具軀殼表面,面帶微笑,聲音溫和。

“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片刻前的暴怒和瘋狂似乎都是假象,對方戴着儒雅和善的面具,語氣循循善誘。

“名譽、财富,你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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