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檢查他的傷勢,傅蕭執趕忙嘗試拉脫空間,避免進一步出現意外。
事到如今門外的女鬼已經發了狂,哪怕愛人就在眼前都可以視而不見,眼下隻有開辟出新的時空,才能救葉林北的一條命。
郁浕池能捂住他的耳朵,卻捂不住其它地方出血。
拖着他的頭,郁浕池隻能保證他不會溺死在盆中,至于其它的就無法預料到了。
“他快要死了……”
指尖逐漸發涼的觸感讓他意識到不對,随即左右搖晃了把試圖将人晃醒。
見他依舊沒有清醒的意圖,郁浕池隻能呆傻地拖着他的頭,完成最後的任務。
厲鬼怨氣所産生的磁場強度在空間中占比為大,傅蕭執礙于融入故事情節,自身能力被一定量的壓制,現如今很難在與女鬼匹敵。
眼見門闆搖搖欲墜抵擋不了多久,他隻得用指甲劃開手臂把血滴在地上,圍繞成圈。
“把他的頭固定好。”
傅蕭執上前掰開他的嘴,強行喂下一口血,緊接着伸手抹去他臉上的血迹。
“為什麼要攔着我?明明我什麼也沒幹啊!”
女鬼推開房門,煞白的臉頰上印有幾道黑褐色淚痕,不同于以往幹瘦的枯萎,此時她臉面上布滿深溝般的皺紋,細窄的眼眶中漆黑一片沒有眸子。
活像午夜叉,又如同墳頭鬼。
“你的确是無辜的,但不意味着你可以胡作非為。”
女鬼愣在原地靜靜地打量着面前的人,直到目光瞥見倒在盆中的人。
此刻現場在她眼中隻有傅蕭執扮演的女子,見自己的心上人與别的女人共處一室,換做是誰都不可能接受。
“我與他自幼相識,相伴到如今,這一切本就是緣分,你為什麼要搶我的人。”
說着她眼邊流出黢黑的液體,整個人四周覆蓋上怨氣。
“人鬼殊途,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況且你都要嫁給别人了,理應該放下執念。”
礙于剛才的事故,他被迫提前進入劇情。哪怕嘴上說的與心裡想的完全不一緻。
“嫁人,那為什麼你可以選擇不嫁,而我卻偏偏落得個無力反抗的下場?這一切都不是我想……”
“啊——”
聽着她再次發出叫聲,傅蕭執頓感事态嚴重。
怎料下一刻腳邊的血圈突然冒起綠火,直至即将燒出一條通道。
郁浕池默默地看着,這一切本就與他無關,最後隻要躲遠一些就可以。
想着他便放開手,逐步退到圈外朝角落裡移動。
……不是人,不理人事。
“吃裡扒外的東西。”
傅蕭執用餘光瞥見他離開,心裡恨得牙癢癢卻無法抽開身。
見火焰燃燒程度逐漸下降,他隻能重新剛才的步驟以血喂火。雖說不痛,卻是實在浪費的很——精血,十年成魂,百年血。
血流的越多對他而言并不算什麼好事,相反可能會因此死去。
“要殺要剮随你的便,但是死後我就會像你一樣不知廉恥,跑到人間當禍害!”
感受到對面的怨氣值,傅蕭執便明白一切都沒用了,要麼接下來絞殺她,要麼等她恢複良知,雖然第二種的可能性不高。
女鬼沒有說話,卻能隐約能聽到一陣細微的磨牙聲。
她逐步靠近火圈,伸手試探着火焰的傷害——灼熱的溫度讓她屢屢受挫,等皮膚适應了溫度,她才将手伸進圈中,随後是整個身體。
在接近的刹那,她擡手從傅蕭執喉嚨間穿過,随意攪動着最後扯出骨椎。
“唔……”
傅蕭執在融入劇情的瞬間,就已經擁有了血肉,現在哪怕死不了,身體上的疼痛也是讓他無法忽視的存在。
“啊……嘔。”
大量的血從脖頸間流出滴在地上,失去支撐的頭忍不住下掉,最後被手扶起。
郁浕池見狀也忍不住伸手摸向自己的脖頸間,确認沒有遭到破壞。
“我十分的感謝你收留我,但請你不要妨礙我演戲,在這裡你不是主角。”
女鬼聲音沙啞,卻帶着曆史的滄桑。
與前頭截然不同的性格相比,這副樣子更具殺傷力,做事也更果斷。
他清楚女鬼的目标是葉林北,可惜礙于遭到重創,他無法立即做出行動去幹預女鬼。
所幸之前給他喂下了精血,一時半會女鬼也不能将人帶走,等精血失效的時間,估計脖間的傷口也回複好了。
“不愧是莊園主啊,真不怕給他喂了你精血,導緻他陰陽平衡被攪亂,這可是會折壽的。”
“你……不需要擔心這個。”
傅蕭執恢複速度快,在片刻間就已經長出了基本的血肉,現如今就差骨椎便可恢複如初。
怎料他剛要放手讓頭撐起來,便突然再次遭到女鬼的攻擊。這次直接将他的頭砍落,随後又補上一腳踢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