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房屋的角落處黑漆漆的躺着人,平日裡拴狗的繩,如今正綁在她的脖頸間,整個人衣衫褴褛蓬頭垢面,安靜得仿佛沒了呼吸般。
當他緩慢靠近,這才發現那人的下身已經被血浸透,上半身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忽然那人小幅度的動了動身,側頭露出眼睛直直地注視着後方。
“快走……”
葉林北聽不清她在說什麼,隻知道她的嘴唇剛才是動了下。
“唔。”
身後傳來的疼痛感讓他瞬間醒悟,明白眼下的局勢不妙。
“你這個掃把星,還來禍害我們家!除非你能拿得出三十銀和一塊金,否則一律滾出去!”
出于本能他下意識想躲開那人的攻擊,怎料如今的身體打死都不想動彈,就這麼硬生生的扛着。
OS:這麼不要命,你真當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啊……好疼。
“嶽父,你這又是何苦呢?”
背上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的身體明顯有些吃不消,在跪下的瞬間,一股鐵鏽味逐漸漫延上喉間,随後從嘴中吐出幾口血滴。
OS:在硬扛下去就要人被打死了,到時候一切都要被玩完。
“喂,親家公,快給我這個女婿開門。”
伴随着粗犷的聲音門闆被人劇烈敲響,所幸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恰到好處救了他一命。
“等我招待完人,回頭就弄死你。”
聽完此話,葉林北感到自己的腳踝被人拽住,他想掙脫束縛,到頭來卻徒勞無功。
被拖到柴火堆旁時,他甚至感覺這反派也還不錯,起碼真能在危急時刻救人的命。
“你這掃把星待會别出聲,敢攪黃老子的事,我就讓你直接去死。”
聞言葉林北擡眸端詳着他那模糊不清的臉,不知道此刻是該罵他白癡,還是傻。
按照一個成年男性的正常力量水平,就憑剛才那幾棍落下,輕則肋骨斷裂,重則就是脾髒破損,哪還有力氣說話。
現如今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人把女子拖走,在心底祈禱接下來的劇情不要出現變動。
婦人恭敬地打開門将衆人邀入屋中,随後象征性地拉過媒婆的手,擡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這來人會不會有點多啊,我這是嫁女,可不是被打劫。”
姚燃川心底還憋着火,語調輕松地挑明了當下事:“放心,這隻是上門提親,如果不行那就用女抵錢,你們家不也是欠了他們一筆錢嗎?剛好還了。”
這戶房牆薄,葉林北身體貼在牆上耳邊傳入熟悉的聲音。
按照劇情的發展,他清楚自己不可能在這個時間死去……如果猜想失誤,那就真的玩完了。
“這還是個人嗎?你們就是這麼對我媳婦的,那我可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她站回王二爺身後,細細商量着訂婚時間,畢竟這已經是第三房,自然要挑一個好時候入門,随後拜見主母。
“巧了不是,這五天後啊就是個吉利日子,到時候新人過門,保财利人。”
表面話雖是這麼說的,但她心裡卻想改變這個結局。
OS:這些人是傻逼吧!到時候全部拉去街上買,瞧他們把這可憐的女孩折磨成這個樣子,真不是人啊!
“我不……嫁。”
女子本就聲小,如今體弱更是輕飄飄的,讓人難以聽清内容。
拽緊手中的繩索,女子被迫擡頭面對現場的人。
“你剛才說什麼呢?為夫沒有聽清。”
姚燃川生平最讨厭這種人,現在碰上了心底直呼:夠惡心。
“我不嫁。”
她此話一出,衆人瞬間就陷入沉默。
直到那男人踹了腳女子,這才仿佛破冰般,打開缺口。
“王二爺,别聽這娘們亂說,她就是餓暈了頭,等你帶回去,給個餅吃就好了。”
葉林北此刻感覺身體恢複了不少,顫顫巍巍地扶牆嘗試自己站起來。
“絕對不能死在這裡,今天裡面大概率是不歡而散了。”
擦去嘴角的血漬,他走向牆頭踩上堆積的石塊,忍着後背傳來的疼痛伸手打算夠到邊沿。
怎料手邊剛摸到,腳下墊着的石塊就因松動轟然倒塌。
……要死。
為防止被裡面的人抓住,葉林北強忍疼痛賣力起跳夠到牆頭,随後翻身下牆跑入巷子中。
屋裡人從門中跑出,随意看了眼地上散落的石塊,便繼續返回談論彩禮多少。
“如果我們結為親家的話,你之前欠的錢就不會還了,另外再給你們二兩銀,你看怎麼樣?”
“這……要不在多少給點。”
王二爺見狀也不啰嗦,從身上取下錢袋就丢給面前的人:“這裡的錢沒數過,但也夠你們用一段時間了,再說了,算上你欠我的錢,都不止這個數。”
姚燃川見情況如此,臉上笑嘻嘻地說:“那就算成了,好好管你們的女兒,五日後上門接親。”
說完她便跟上王二爺轉身離開,在門口處收了打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