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天艾爾海森和鐘離談了什麼,我隻知道我被胡桃折磨得不行,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鐘離一大早把我叫醒,讓我先吃了早飯再睡,我稀裡糊塗地喝完粥吃完小菜,重新開了個更安靜的房間後卻發現睡得不舒服。爬起來困頓地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後,我變成小貓的樣子跳上窗戶,重新回到鐘離身邊。
“咪。”
我輕輕叫了一聲,用爪子撓了撓鐘離的褲腳,鐘離低頭看我,訝異一聲後将我抱起:“怎麼跑出來玩了,不困嗎?”
我發出了小貓撒嬌的嗚嗚聲,在他腿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着睡。
鐘離問我:“是吃飽了睡回籠覺不舒服嗎?”
我哼了兩聲表示回應,又在他腿上翻了個身,鐘離見狀伸手攔在我的身側,我索性把臉靠在他的手心,腳也翹起搭在手臂上睡着了。
鐘離輕笑兩聲,指尖揉了揉我的臉頰,又捏捏我的爪子,随後安靜地繼續喝茶看風景。
等胡桃也收拾準備好出門,卻沒見到熟悉的人影後,她奇怪地咦了一聲:“林缈姐今天不跟我們走嗎?”
鐘離神色自如地把貓抱起,在懷裡換了個舒服的睡覺姿勢,道:“她還在休息,今日你我出行便好。”
胡桃有點失望:“她不一起嗎?那多沒意思啊,留客卿你一個老古董跟我一起玩,肯定會很無聊的。”
被稱呼為老古董的本人倒是不怎麼在意,他摸了摸貓咪睡得正香的臉頰,胡桃好奇,踮起腳湊過來看:“哪來的貓?你居然就這麼抱着,這麼喜歡?”
鐘離笑不做聲,懷裡的貓似乎是被聲音驚擾,又或許是陽光正盛,發出嬌嬌嗲嗲的嗚咽聲後把臉又往胸前擠了擠,這下是徹底把視野中的所有光線擋住了。
“出發吧。”
寬大的手掌順了順貓咪柔軟的背毛,鐘離起身對胡桃說:“分開走也可以,注意安全,中午回旅館彙合。”
胡桃掐着腰,狐疑地看他,說:“那你可不能亂買東西噢,我自己去找樂子,你再亂買,我就要去找林缈姐報銷了!”
聽到自己的名字,懷裡的貓動了動,似乎是要探出腦袋來看看怎麼回事。鐘離伸手虛擋在她的臉上,道:“缈缈的經濟也沒有多寬裕,堂主放心,我不買無用之物。”
“就是你這句話我才不放心呢!”
吵吵鬧鬧間,胡桃最後還是自己跑出去玩了,她有神之眼,實力不俗,鐘離自然不擔心她會出事。他自己看到哪走到哪,抱着毛絨絨的貓咪走走停停,時不時有學生被他俊秀挺拔的身姿吸引目光。
有女孩子被他臂彎間毛絨絨的一大團給吸引目光,鼓足勇氣過來詢問能不能摸摸看。
鐘離對與自家小孩同齡的禮貌小女孩都很寬容,他輕輕揉了揉睡得迷糊的小貓臉,問:“如何,你願意給她們摸摸頭嗎?”
懷裡的貓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看清來人後主動伸出了爪子,軟軟的肉墊搭在女孩子的手心,引得幾人驚喜的輕叫。
動靜吸引來了更多的女孩,圍觀的人多了,原本懶洋洋的三花貓幹脆站了起來,爬到鐘離的肩膀上抖了抖身子,順便用力蹭了下鐘離的臉頰。
不同于尋常貓咪的舉動讓女孩們看得驚喜連連,不怕生的可愛小貓跟成熟穩重的俊朗男性的搭配反差至極,更别提男人還是一臉過分溫柔的神情。
有人問他:“你家小貓叫什麼名字呀?”
當然,無論是“林缈”還是“斯黛爾”,都是大衆耳熟能詳的名字,不适合直接公諸于衆,但随意起些俗套的名字也不是鐘離的風格。
他沉吟片刻,指尖蹭了蹭貓咪的下巴,道:“叫……白榆。”
承載曆史的黃金瞳自腦海翻閱詩句,看着又看向自己的孩子:“取自【天上何所有,曆曆種白榆】,如何,喜歡麼?”
小貓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從喉嚨裡擠出一聲短促的應和,親昵地舔了舔他的臉頰。
看來是喜歡的。
有養過貓的女孩子一副被萌化的樣子,小心翼翼地伸手,在鐘離“不要摸肚子和尾巴”的提示下摸了摸腦袋,說:“她在舔你的臉诶,這是小貓在說愛你的意思哦。”
鐘離輕聲笑了:“那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也會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