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彎着腰接下文件:“多謝凝光小姐,我會注意的。”
一切格外順利,來無影去無蹤的夜蘭小姐接過我隐秘交到她手中的文件,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在過了一天之後,我再去找行允交涉的時候,已經得到了他主動說出的消息:
“昨晚所有的賭場都得到通知,一起拒絕了你爹進入消費。”
行允的表情并不輕松,他皺着眉問我:“你做了什麼,你還好嗎?想做成這事并不容易,你付出了什麼?”
“别擔心,有人幫我,一切都很順利。”
我三言兩語略過這個話題,對行允說:“你最高能聯系到愚人衆哪個階層?我要和他們談談,讓他們将愚人衆的賭場禁止對我爹開放。”
行允不答應:“沒必要,我去就行了,接下來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愚人衆就算開賭場也在七星的監管之下,其他賭場不讓你爹進,他們的也不會同意。”
我笑了,拍拍行允的手背:“你真當我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呀?明面上的被七星掌控了,暗地裡的呢?更黑暗的深處呢?”
就好比上輩子,國家再怎麼淨網都沒能對暗網趕盡殺絕,隻需要有利可圖,區區一個黑賭場怎麼可能開不起來。
七星是很厲害,但他們管不了那麼多,也不能趕盡殺絕,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行允沉默了一會兒,問我:“你打算怎麼做?”
我說出了我的計劃:“我準備給北國銀行送筆生意。我算過了,将我的所有财産,除了你送我的那套房産以外,其餘全部套現,最多可以獲取八千萬摩拉,我要把它們在北國銀行存一年的定期,自動轉存。”
換算成上輩子的錢大概就是80萬,對銀行來說不算多,但也差不多可以滿足櫃員一個月的業績了。
雖然這筆錢存定期就相當于我下個月開始隻能努力打工才吃得起糠咽菜了,但好在須彌是個崇尚知識轉換金錢的國家,我在那餓不死。
“我爹不過是個小人物,沒了我爹也不會損失他們多少生意,應該能行得通。但為了确保萬無一失……”
我對行允說:“把行秋借我一下,我找他有事要辦。”
行允有些不情願:“你不肯讓我幫忙,卻願意找那小子?”
我被他的樣子逗笑了,拍了下他的肩膀:“你跟你弟争什麼,我找行秋有用,他有神之眼,能做得到很多事情。”
比如——
在夜色沉沉的時候,四下漆黑,寂寥無人。許是夜深,四周空無一人,隻餘醉醺醺的商人與朋友道别。
“回見,回見啊!”
朋友拍拍富商的肩膀,醉意盎然,腳步虛浮:“林老弟啊,别灰心!生意嘛,總是起起伏伏的…嗝!哪怕你跌倒谷底……你…還有個能幹的女兒!”
富商哈哈大笑:“那是!我姑娘争氣的很,給了老子吃喝不愁的底氣!”
能在璃月搭上飛雲商會,是他拼搏半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果然還是美人好,軟着嗓子撒撒嬌,再怎麼樣的英雄都難過美人關,這個能幹的美人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那就再好不過了!
兩人的話越說越離譜,已經延到了喝喜酒的話題上,好一會兒才分開。
行秋緊張地看了我一眼,我面無表情,朝他舉手示意:“動手,随便打,打壞算我的。”
行秋系好面巾,從房頂一躍而下,不多時,底下傳來陣陣慘叫。再沒多久行秋便跳了回來,臉上還帶着一絲緊張和刺激,問我:“接下來怎麼辦?”
我冷冷道:“天都快亮了,讓他在地上躺一兩個時辰也不會死,明早會有人看見他把他送去醫館的。”
天亮後,商人醉酒跌倒摔折了腿的消息就像落入海中的石子,除了在日頭破開天色的那刻驚着了早起的路人外,再沒引起一絲波瀾。
看吧,行秋還是很有用的,至少他能幫我打斷我爹的腿,别讓他再跑去賭館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