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做了個噩夢。
我夢見我躺在床上,周圍好不安甯。一個身穿紅色夾克的機器人扭着腰走了進來,邊走邊炫耀自己新買的星徽騎士聯名款槍支保養精油。他喊着什麼變身詞語,什麼星徽騎士準備變身,一把拉開了窗戶上的窗簾,有點舊了的窗戶嘎吱嘎吱響着,刺的我耳膜生疼。
與此同時,還有兩個女聲。她們的聲音不大一樣,帶了點機械的混合音。其中一個好像在評價誰,她說嘿,你看見了麼,那個躺在沙發上的人。
當然,我當然看見了。她真好看,睡覺的樣子好安靜。另外一個說。
我還記得她對戰以骸的樣子,真是好帥氣,不過比利沒和我們說過她哪來的。第一個聲音說着,大聲的歎氣,她說你猜猜,妮可會不會讓她加入這裡。
不知道,或許吧?她能留下來是再好不過的,站在那裡就養眼呢。另一個感歎道。
誰?我麼?
到底是誰在說話。
好像聽見了熟悉的名字。
誰又掉進空洞裡了?比利?安比?還是妮可?他們不會也變成了以骸,正徘徊在我周圍。
哦不對,我已經離開空洞了。
......
比利一路闖了兩個紅燈,把昏睡的人抱進了狡兔屋的出租房裡,屋子還是走時的樣,妮可離開時沒把窗戶鎖緊。比利把她放到沙發上,摸了摸腦袋從自己房間裡掏了個枕頭,他把随身攜帶的兩把槍放在了電視機旁的櫃子上,輕拍了兩下表示安撫。他看向沙發上沉睡的人,像是很沒安全感那樣把自己蜷縮起來,比利有些不忍心,他繞過去擰緊了窗戶,尋思着去找床被子。
出租房不大,但東西都是全的。妮可待他們不錯,甚至租上了三居室,比利的房間裡亂糟糟的,東西堆的到處都是。機器人不常蓋被子,要找個能蓋的簡直比登天還難。他不好意思去安比屋裡,也不敢去妮可那屋,思來索去,這個用失落技術做出來的高智能戰鬥機器人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他把窗簾拆下來了。
外面的天還亮着,失去了窗簾的窗戶完美的透出陽光。比利在窗前站了一會,發現自己壓根擋不住一點光。陽光穿過窗戶,繞過他的身體照在了電視上,漆黑的電視屏幕反着光,好巧不巧照在她的臉上。
于是比利又開始思考。
他決定把自己的床單扯下來挂在窗戶上,這樣多少能起到遮陽的效果。比利鑽進屋子,從一堆的物品下拽出自己的床單。擺放在上面的東西搖搖晃晃,嘩啦一聲坍塌下來,比利随手把它們往裡面推了推,保證不會滾下床後便離開了卧室。
他如願把床單挂了上去,好歹讓陽光不那麼刺眼了。
忙完這一切,這個機器人裝模作樣的抹了把額頭的汗,或許他根本不會出汗,可他就是這樣做了。他回到客廳,從盒子裡挑選了一個喜歡的錄像帶,他在《星徽騎士》和《哦~甜心》之間猶豫了兩分鐘,最後決定把星徽騎士留到晚上看。
由于沙發被霸占,比利隻好蹲在了電視前面。他把錄像帶塞進電視裡,看到了熟悉的開頭畫面。心滿意足的比利單手撐住下巴,就差給自己倒杯汽水,午後的陽光很溫暖,現在是獨屬于比利一機的電影時光。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坐了起來。
我猛的醒了過來,像是踩到了彈簧那樣直挺挺的豎起了上半身,蹲在沙發旁邊的比利被吓了一跳。他哎呦一聲,一下翻了過去,我沒反應過來,出于本能的去拉他,别扭的姿勢卡住了我的手,讓我卷着窗簾一起掉在了比利身上。
感謝窗簾,這一次我沒有磕到自己。
比利從地上爬起來,解救了被窗簾纏住的我。他蹲在我身邊,小聲的問我有沒有事。我盯着比利的臉,他沒有變成以骸,還好好的呆在我的面前,太好了。
我吐出一口氣,盡量放平心态,比利踩到了地上的窗簾,差點又把我掀翻,我站起身離開那塊布料,擡頭看了一眼挂在窗戶前面的東西,我說這是窗簾,那那個是什麼。
我的床單啊。他回答的很自然。
我一定是還沒醒。
噩夢還在追我,真可怕。
我給了自己一拳,輕易的把自己又送回了夢中。比利真的要被我吓死了,他說你在幹什麼!我剛跟妮可老大說你醒了!我沒回話,睡的比剛才還死。比利眼睛都變大了,他把我抱了起來,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攤在他身上,胳膊耷拉下來,像條爛魚。
比利覺得這一幕好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妮可好巧不巧的在這時候來電,一陣陣的電話鈴像是催命的符咒。比利顫抖的接通了電話,對面傳來妮可不解的聲音,她問比利在幹什麼,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額我,我在,額。他不知道怎麼解釋。